這不對,不對!
哎……從小就如許,莫非公然天生這本性子,改不了了?夏淺枝歎著氣,把弟弟摟在懷裡重新到腳狠狠揉搓了一通。
她忙著幫皇後找出暗中的仇敵,庇護舅媽肚子裡的孩子,他卻彷彿有比她還重的苦衷,一日一日的去想,去揣摩。
麗妃喜上眉梢,對勁的享用著諸位妃子投過來或戀慕或妒忌的目光。
“是本宮忽視了,麗妃孕育皇嗣有功,應當好好保養的。”皇後舉起茶杯啜了一口,緩緩道,“今後的晨昏端方,便免了吧。”
一個宮女悄聲跟在她身後,看起來隻要她不鼓譟拆台,並不籌算禁止她偷聽的行動。
皇後和宮女皆覺得她是五歲孩子,聽不懂。實在她不是五歲孩子,她都懂的。宮闈裡的手腕,算計,明裡機鋒暗裡詭計,她聽不懂非常,也能懂一大半。
但是那又如何,十月後,太子府的庶長女落地,太上皇賜下永安的封號,她的身份也跟著升了起來。再厥後,太子正妃誕下皇長孫,太子成了天子,她的女兒成了至公主,正妃成了皇後,她和太子府裡的其他女人一起成了各宮妃子。
陳一弘睜著幽深的烏黑眸子,靈巧的任由她行動。
她焦急的跑出去,莽魯莽撞的也冇施禮,直奔皇後而去。麗妃嘴角含著一抹歹意,給扶著本身的宮女使了個眼色。張淑儀瞥見了,卻不知何意,隻先靜觀其變。
皇後想著孩子小,或許恰是貪新奇的時候,妃嬪們的視角看不到她,她們的說話間彎彎繞繞的打著機鋒,她想必也聽不明白,乾脆隨她去了。
夏淺枝手忙腳亂的捂住陳一弘的腦袋。這座紫檀木的多寶閣是牢堅固在牆邊的,她又不是八尺男人,這一撞,撞掉一兩件寶貝是必定的,但是如何能夠把整架實心沉重的多寶閣撞散?
過後,她各式低調躲藏,終究熬過一個半月,被診出懷了身孕。當時候太子還冇有孩子,但是他並不欣喜,反而勃然大怒。她不再做丫環的活計了,被當作貴婦人們一樣整日養胎,但是從她懷胎以後,太子再也冇去過任何一個側妃和夫人乃至是通房丫頭的房裡。是以,她被太子府裡統統的女人一起恨上了。
“姐姐在這裡。”陳一弘抱住她的腰蹭了蹭,冇解開的九連環攥在他手裡,叮叮鐺鐺的響。
皇後有孕的動靜從永壽宮傳出去的第二日,久不來請端方的麗妃挺著肚子來了。
有了一日先例,夏淺枝日日去趴窗戶,皇後也見怪不怪了,特地讓人在窗下結健結實的鋪了一層青磚,免得她老是踮著腳。她聽妃子們閒話,偶然聽得津津有味,偶然又聽得膽戰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