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可風目光一轉,眉頭微皺,暗忖:不知魔門本日如此大費周章而來恭祝溪雲到底目標為何,不宜惹事,便拉住任乾雄,道:“任兄,本日我們是道賀來的,溪雲兄說來者都是客,血海深仇我們也先放一放,免叫溪雲兄難堪。”
周義信內心一突,暗道:“意氣低沉、大誌儘喪不知是真是假,冇甚麼禮品是他感興趣的?對我這條命是必定感興趣的吧。哼!”強笑一聲,道:“本來如此,那可真是可惜了,白文兄劍法高超,小弟,嘿~”
溪雲忙道:“任兄這話可叫我汗顏,任兄的刀法和周兄的劍法都精美絕倫,誰敢當兩位是耍雜的。兩位要打,我也不敢禁止,不過懇請兩位下山再打,我這小小苦集寺經不颳風雨。來,我們先喝一杯,本日慶典就此結束,我師兄弟恭送各位下山,各位各行其便,我們也回寺內唸佛敲鐘。”
唐天打岔道:“挑下山也壞不了。這裡是苦集寺、苦集庵,都是削髮人,這一桌葷腥,你們是挑來本身吃的,不是給溪雲兄等人籌辦的吧?”
鐵翼野暗怒在心,隻作不聞,又道:“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溪雲兄,這酒菜也算豐厚,我們一眾後輩特地從鎮中挑來,一片情意,華侈了太可惜……”
這下世人的目光便都落在魔門三位魁首身上,鐵錚麵無神采,周義信帶著幾分訕然,鐵翼野眉頭微皺。
鐵翼野微吸口氣,道:“溪雲兄,大師敗興而來……”
他聲音極大,又鏗鏘有力,數百人聽入耳中,魔門一眾立時大怒。
鐵翼野目光不由一動,暗道:“這傢夥公然是個難纏的主,這麼說倒像他們給溪雲麵子,而我們在挑事了。”笑笑,道:“杜兄說得極是。周兄,本日我們聽彆人如何說都好,忍忍也就疇昔了,明日有暇,無妨再就教狂刀門刀法。那日我們都耽在旗山,未曾目睹任霸門主的風采,任兄青出於藍,想必明日多少能讓我們明白幾分任霸門主的狂烈霸道。”
他固然氣憤,但現在畢竟統領一門,自知一言一行代表的都是狂刀門,故而還未落空沉著,言辭也非常恰當。如果之前,隻怕二話不散,百戰再加一戰又何妨。
溪雲對他點頭請安。
周義信笑容緩緩斂起,冷冷盯著任乾雄,道:“百戰狂刀的大名我也傳聞過,任兄若想見教幾招,小弟隨時恭候!”他對溪雲、清流始終恭恭敬敬的,乃至可謂低聲下氣,可對任乾雄卻不再惺惺作態,反而氣極勃發,彷彿巴不得當即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