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流先是一驚,繼而暗笑,心道:“好個師兄你啊,收了禮便趕人下山,還真是說到做到,厚顏無恥,厚顏無恥――不過我喜好。”鼓兩下掌,道:“來來來,多謝各位光臨敝寺,接待不周,借花獻佛,大師一起喝一杯。”與溪雲對個眼神,一起端起酒杯。
唐天幾人聽到清流的話,心中非常唏噓,固然不確信清流是否有白文的動靜,但心內都很但願聽到白文的動靜,當然又不但願給周義信得知,以免遭他毒害。
周義信內心一突,暗道:“意氣低沉、大誌儘喪不知是真是假,冇甚麼禮品是他感興趣的?對我這條命是必定感興趣的吧。哼!”強笑一聲,道:“本來如此,那可真是可惜了,白文兄劍法高超,小弟,嘿~”
世人皆愕,這酒還未喝上,便宴客人下山,恐怕千年來武林中還未產生過這類事。任乾雄、周義信一時都僵在那邊,溪雲固然臉上帶笑,但講的話倒是一點不好笑,乃至能夠說非常刻毒,話裡行間清楚是說周義信算不得是仇敵,任乾雄也談不上是朋友。
清流天然不曉得本身不過是跟溪雲的風,在丁香心中便成了厚顏無恥。不過現場數百人,倒十有七八都感覺這倆和尚厚顏無恥。
他不知溪雲吃葷,這白雲峰上隻要清流、龍女茹素,一席話說得溪雲有些訕然,臉上卻安然自如,隻當他說得有理。
他固然氣憤,但現在畢竟統領一門,自知一言一行代表的都是狂刀門,故而還未落空沉著,言辭也非常恰當。如果之前,隻怕二話不散,百戰再加一戰又何妨。
他聲音極大,又鏗鏘有力,數百人聽入耳中,魔門一眾立時大怒。
丁香悄悄暗笑,內心道:“這倆和尚真夠厚顏無恥的。”
唐天、任乾雄有些不解,但即然杜可風這麼說了,他們也端一杯酒起來,金鳴展愣了愣,也端起一杯酒。
氛圍一時非常奇特,四個仆人家端著酒杯等著,眾來賓卻大家木立。
龍女、丁香也端起酒杯,龍女神采還是冷肅,心中卻鬆了一口氣,如果這番話能使兩幫人都下山那就太好了。
杜可風目光一轉,眉頭微皺,暗忖:不知魔門本日如此大費周章而來恭祝溪雲到底目標為何,不宜惹事,便拉住任乾雄,道:“任兄,本日我們是道賀來的,溪雲兄說來者都是客,血海深仇我們也先放一放,免叫溪雲兄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