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到他胸膛裡惴惴跳動的熾熱,貴妃低下視線看他的指法,凝神諦聽,但覺那曲子不似他那種暴戾粗暴的人會彈出來的,反而讓她想起了太子勳,第一眼,她就被阿誰溫潤如玉的男人吸引了,他立在人群中,翩翩風采與眾難同。他曾毫不粉飾他的癡戀,情真意摯對她吟詩:“靜女其姝,俟我於城隅,愛而不見,搔首蜘蟵。”
淫|靡的情話聽得貴妃神采煞白,身子驀地一頹。
“主子,方纔曹內侍派人來通稟說陛下今晚會過來,主子這個時候要打扮一下迎駕了。”
額上亙起的青筋迸跳,公孫戾手一僵,怕本身聽錯,定定凝睇了她好久,終究又聞聲她口中再次逸出一聲綿長的呼喊“殿下........”餘音娓娓,猶繞梁迴盪,公孫戾龍顏大怒,起家拂落一案物什,龐大的動靜將外室的宮娥內侍唬得跪伏一地。
“宮中女官彷彿暫無缺職,陛下想給玉鸞委以何種官職?”李叢鶴一詫,也不知公孫戾葫蘆裡賣的是甚麼藥,又腆了膽量道:“可玉鸞是長公主的心頭兒好,端陽節長公主將玉鸞進獻給陛下,陛下冇有歸入宮中,長公主將玉鸞接歸去後,日日,招幸.......陛下若下旨,長公主天然會忍痛割愛,送那玉鸞入宮,隻是陛下還是先與長公主知會一聲的好,免得陛下與長公主姑侄間無端生了嫌隙......
鄭媱雖難堪非常,猜到了長公主說的做戲是何意義,因而麵無異色地依偎在長公主懷中,麵露笑意,模樣嬌俏非常。
“說玉鸞是本宮的人,本宮每晚讓玉鸞侍寢,還說府中的下人那晚聽到了夜晚玉鸞房中傳出的靡靡之音,各種誣捏.......不堪入耳......”
幽幽婉婉,曲盤曲折,瀝瀝春情與花爭發;切參議磋,環環回回,喁喁情話靡靡流觴。
阿蘭為阮繡芸換衣上妝、嗬花貼鈿結束,芳謝宮彆傳來一聲悠長的通稟。阮繡芸回身步入殿外時,已見公孫戾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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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叢鶴又道:“長公主喜四周物色美人,府中多絕色美人,像玉鸞那樣姿色的,比比皆是,陛下看,先從長公主府覓來一些.......”
“朕不準你這麼說,”公孫戾嗬叱著,陰戾的眸子直勾勾地迫視她道,“伴朕還不至一載,怎的就瞎扯這類冇福分的胡話了?”他持續挑著琴絃,臉垂垂靠近,眸中的陰冷這才垂垂消逝,繼而以融融暖意取而代之,“今後再不準說這類話!孩子會有的,朕隻喜好你生的孩子,等你為朕生了兒子,朕頓時改立他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