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兩道熾熱的目光盯得侷促,鄭媱垂下眼睫,撫摩媛媛的小臉:“摔交了?”
“我也不知。”春溪拿著那隻拇指餘長的白玉瓶上高低下地打量。“相爺一開端是籌辦讓鐘桓送的,成果喚了鐘桓又臨時換了我。他把這東西交給我時,就說了一句:‘一日塗抹四次’,很快就好了。奴婢問他,他說玉鸞一聽就明白了........”又拔開了剔子去嗅,嗅出一股子清冷的淡香,獵奇轉向鄭媱:“鄭娘子,這是甚麼東西?”
細削的尖顫抖著劃過,腔中竟是酸楚,壓住心口的驚慌,她側了首,雙目晶瑩地望著他:“如何弄的?”
遊移著,還是點了點頭。
他在她跟前鋪展開一條絹子,叫她心底裡冇由來湧起一陣發急,食野之蘋的小鹿般警戒地凝睇著他。還是聽到了矢發弓弦的聲音,來不及逃竄,他已經如狼似虎地撲上了前來,縛住她的眼睛,捆住她的手腳,不讓她掙紮抵擋。
高興至極,她一頭紮進她懷中抱住她,鎮靜地高呼:“太好了,太好了,鄭娘子,冇想到我們還能再見麵。”
“甚麼東西?”
鄭媱細細一看,來人竟是春溪。
她急著迎上翠茵道:“媛媛每日不是要在薔薇園中玩到日暮麼?我看這天兒要下雨,想去領她返來,哪知這雨來得這麼急,也不知陪侍的婢女曉不曉得勸她早些歸去。”
“我本身走。”不知是羞臊還是因為倒垂著血液上臉的原因,臉又紅成一片,她的要求無異於石沉大海,見四遭無人才溫馨了下來。
“說來話長。”
他目光一厲,向前重重地邁了一步。
拉了拉被衾,枕著雙臂細細考慮,寐了一覺,醒來時室內的氛圍更加沉悶炎熱,雕花的窗欞間透出陰霾的天氣,穹蓋上烏雲沉沉,隻怕在暮時又將有一場暢快淋漓的夏雨。
隻那一頃刻,自暗淡的天幕垂下數不清的珠簾,幾近障人視野,暴雨嘩嘩沖刷著空中,綻放大朵大朵的水泡兒來。隔著兩條迴廊,翠茵老遠瞧見了雨意中她恍惚的身影,疾步穿繞著迴廊往她趨近:“玉鸞——下這麼大的雨,你要去哪兒?快回房去好生將養著身子.......”
翠茵這時急倉促地趕來,一見曲伯堯也在,忙去鄭媱身後拉鄭媛:“哎呦,小祖宗,你如何摔成這副見不得人的模樣了?快隨我去換身衣裳。”說罷不顧她抵擋把她抱走了。
一身翡翠色綃紗輕浮超脫,帶起滿盈的蘇合香淡白若無的煙氣浮動,翠茵快步趨入室內的腳步聲打斷了二人之間的對話,長公主與鄭媱俱緘了口,不約而同地向她投去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