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放眼當世，若秦霜不能獨立處理的，與人聯手可會有效？能有資格與秦霜聯手的，又當是何方豪雄？
她要生長，對內明思純性，對外格物致知，千變萬化，總有一點初誌不改。就算這此中必定有各種困難，重重停滯，乃至不得不持劍開道，但毫不是進步中需求每一步踏著骸骨，噬咬吞噬著他者的血肉來滋養強大。
戰役之際不容分神，以寡敵眾更需謹慎，聶風稍一恍忽，一具骨架一擺長尾，直抽他的左頰。
挑選了，就要承擔挑選的結果。
“他，竟敢如此辱我！”
如果出於自我挑選，令人自在自主，如果被迫挑選，則無異於抑壓強榨。
體力早已透支，生命力已被激起到極致，若不想未見功成而倒斃當場，務要節製，幾度減弱重修的內力也隻夠勉強溫養經脈內腑，對外倒是不能。金晨光、淚滄海、心緣焱並血蓮、妖劍，都未曾完整融會，更似是東西之屬，必須有本體之力加以把握，可用而不成全然倚靠。所餘的唯一挑選便是耗損魂力。
或者，生為女性，就會有固有的缺點，不能解除“情”之一字的影響？那麼，挑選女身，是因為不能……忘情？
道藏也是普通事理。《品德經》五千字，南華莊子所著以外，另有甚麼可讀？法不傳六耳，道不傳偶然。此天下修道絕跡，也不見相乾大能存眷。
他對她，也向來冇有過喜好，而是對著一個天下，是別緻，是應戰，是想要征服……然後毀滅。
那麼同出於雄霸所授的天霜拳又當如何？
就算秦霜不肯承認乃至是狠惡順從，也叫人思疑，那些跌宕起伏，幾近能夠譜寫一部傳奇的流言，公然隻是流言？曾有多麼正視，受傷就會有多重。重到帶著一雙紫眸重返人間，重到稍一提及就立即暴露擺盪……
禽獸之流，不立軌製，不傳筆墨，弱肉強食，以本能為生。唯有人以字記事，擴傳知識，文明有始以來，積下的文章汗牛充棟，計數不及。被筆墨陣投影而出的文章，或傳播千古，或影響深遠，不是傳世佳作，也是哲思學理，不管少去哪一篇，都是叫人可惜的喪失。
但——“大學之道，在明顯德……”
一片字紙虛然自麵前飄過，落入火中，秦霜驀地巨震。
一人喃喃不敷道，千萬人的意念同時湧入，便是神佛也會為之擺盪。何況這些文章中，不但攜著諸般分歧的理念，更有很多夾帶著著作者的一己體驗，私交麵感，對於神魂的打擊尤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