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探子,一旦被無雙城發明,了局自會非常慘痛。
聶風並無抱怨,或許惟在秦霜身上,雄霸會表示出可貴的拳拳之心,對他,根基上是聽之任之,隻要他能完成托付下來的任務就好。對步驚雲,更是隻見純真的操縱,也不知步驚雲為何非要返來,而甫一返來,就要擔當起這個極令人討厭的殛斃之責,雖是由秦霜建議,但雄霸順水推舟,對步驚雲這五年的經曆不管不問,亦是叫人齒冷。
正值用人之際,雄霸數落了幾句也就罷了:“她說你不喜殛斃,讓為師攻打無雙城時以步驚雲掛帥,不要讓你去做不甘心的事,既然如此,為師也全了她同門和睦之心,你便去無雙城,找到她,叫她快點返來,奉告她,再這麼隨便亂來,叫為師擔憂,今後就不讓她下山了!”
天下會與無雙城爾虞我詐,兩邊各施其技,竭儘所能,各自鬥法,獨孤一方有天下會的“內奸”暗通動靜,天下會在無雙城亦派有無數探子。
隻是,四個凝在地上的血字,不是以筆或其他物件寫上去,而是以一股刁悍無匹的內力凝集而成,大雨連綴數日,血字竟在數日內仍冇被雨水衝去,還是曆曆在目……這份功力,令雄霸亦自發不如。
他倒不疑秦霜、聶風會私吞孟缽。旁人或會受孟缽的引誘,但秦霜必然不會。對於外物,秦霜一向持著可有可無的態度,就算是彙集名兵神刃,也是有著明白的目標。
她看著她一點點從冰雕雪砌的敬愛女孩兒長成風華絕代的才子,再也回不去疇昔的光陰……
聶風當然記錄傑出,平素未見扯謊,但怎比得上秦霜,自小養大,知根知底,那纔是澄心純明,隻要不肯說,凡是說出,絕無半句虛言。她不肯直接返來,隻怕是因為不想說,又不能扯謊,擺佈難堪,乾脆就提早一段日子,過後,他也不好再問。
且不說,劍聖是否會如秦霜所料的不問天下會與無雙城的爭鬥,亦會矜持身份,在決鬥之期前亦不會對秦霜脫手。
秦霜若不想與他們一道,即便是追上,又能如何?是跟著她,還是打傷她第二次?
她已經錯過一次,現在的她,便是飽含苦衷,亦隻配單獨冷靜接受。何況隻要她在他身畔奉侍他的起居三餐,常常瞥見他那暖和的笑容,她已感非常幸運。
若秦霜傳聞會落空自在,起了逆反之心,乾脆就不返來了,那該如何?
他又怎想到,被他順手揣到懷中的護身符,外間包裹的看似平常的烏黑絲布,是孔慈攢了個多月的賞錢方纔買回,為了存夠錢,乃至連女兒家最愛的脂粉也不捨得擦一分。而如果他不聽孔慈所囑托的不能隨便翻開,那麼便能在布上發明孔慈經心極力所繡下的一個淡淡的“風”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