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給老子吧!”淳和眉開眼笑一把抓過瑪瑙和玉髓,不見一絲低迷之色,趴在顧雲膝頭把玩著它們:“顧雲你不早點來,老子差點就被影魅吃掉了啦!”
這隻狐狸對寶貝的嗅覺非常活絡,顧雲一拿出瑪瑙來,她雙肩悄悄一顫。顧雲冇寬下心,她卻還是保持著本來的姿式不動。
“至心實意?”夏少臣嘴角掛起一抹似玩味又似諷刺的含笑:“十來年前道宗與巫教在白柳山一役中,你們的顧樓主似受了不輕的傷,正因如此他卸下重擔來到快意樓。”他微微低首,挑起淳和凝如脂玉的麵龐:“青丘之山,有獸焉,其狀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嬰,能食人,食者不蠱。這麼斑斕強大的妖獸,她的血肉還是能夠祛邪療傷的聖物,誰不想要呢?”
顧雲沉默斯須,悄悄地嗯了一聲。
顧雲略是希奇,因為龍脈屬仙地,普通妖怪靠近了都會感受不舒暢,可看她的模樣倒是如沐東風,好不安閒。也罷,九尾狐也算有點仙獸血脈,想也不敷為奇。
“顧雲,你捉我真的是為了吃我療傷麼?”熟睡的淳和唇間飄出似水似醒的一句。
夏少臣頭沉得扶不起,他不但低估了顧雲的下限,也高估了那隻狐狸的節操……
裡正也急了:“道長……”
次日,顧雲帶著淳和特地又去了趟郎府。一踏入門,淳和手搭眉骨望著一大片的亭台樓閣,嘖嘖稱奇道:“在龍脈蓋宅子,好派頭,也不怕折儘了子孫福分。”
“郎家二蜜斯和小少爺死得是挺冤,說到底他兩也不是死在風水之上,是那隻牲口做的孽,可與貧道無關啊。”夏少臣三言兩語把本身撇的乾清乾淨,他忽地像想起了甚麼成心機的事,笑道:“顧樓主你可知邇來道宗出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她終是在乎的,顧雲摩挲著她的鬢髮,髮絲柔嫩如霧,很久道:“我說不是,你信不信?”
淳和怔怔諦視著夏少臣的眼睛,那雙眼睛含著笑,笑裡倒是不得不讓人信賴的篤定。他眼睛裡的東西似讓淳和感到傷害與不安,她漸漸低下頭握住懷中的田黃狐狸不說話。
顧雲瞭然地從百寶囊裡又拿出一塊尚未砥礪的玉髓:“我本想留著它再雕隻小狐狸,給你湊成一對的,現在……”
瑪瑙在玉石中並非絕頂貴重之物,隻是此中有種較為罕見的水膽瑪瑙,而水膽瑪瑙中又以血膽瑪瑙為極品。顧雲這塊便是,巴掌大小的一塊抵得上一座山川園林,再看它雕工精美,魚目活矯捷現,腹中水波漣漣,代價天然又是翻了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