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多很多,吃好久都吃不完。”
逛了一天,買多了,走乏了,但內心受用,倒是不感覺有多累。夜飯就在東城的一家飯莊隨便吃點兒,回到家趁著興頭把采買的東西擺出來,一一籌議該如何安排,是送是留。
“那兩袋呢?”
畫匠瞥他一眼,頓感這當上的不值。
幺叔也就罷了,幺叔爹是個甚麼玩意兒?!
聽了“糖果”,蕭煜忍俊不由,忍不住要逗這個劫道的圓滾滾,“上回不是說了麼,我已經和你們幺舅結了親,不能再和你結,要不我把無花果還給你?”。
“……”蕭將軍站下不走了,淡褐色的眸子裡眸光哀怨。
“……”圓滾滾小小的腦瓜裡正在算一筆賬――親結不成了,把給出去的東西要返來天經地義,還很多要點兒纔不虧!“不、不成!兩顆無花果不成!”
這邊想著那邊是否有甚麼花花花腔,從臘月十七想到臘月十九,想不開了,一紙手劄從虎牢郵過來,到蕭煜手上的時候都臘月二十八了,展信一瞧,裡頭淨是些大口語,意義就這麼個意義: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說吧,你個舅子要老子做啥?
畫匠聽了一懵,不大明白,厥後一揣摩,頓時想到了一句鄙諺:狗嘴不吐象牙!就這麼個空地都不放過!硬要牽強附會揩一把油!個碎嘴的!不唱了,看你還如何接!
陸弘景三不五時的拜佛求神暗禱,就是不肯沾惹情字,免得被燒穿了洞穴,生不如死。蕭將軍和他在虎牢關呆了多年,常常見他神神叨叨的,見了大廟大佛就忍不住踅出來,雙手合十唸唸有詞,拜拜完了後邊還跟著一串“老天保佑”或是“菩薩保佑”或是“帝君保佑”,將近十年,年年如此,足可見其心之誠。以是說嘛,十幾天後見了信這貨還不定如何肝火焚天呢!
比如說廖秋離唱了一句:沙瓤的西瓜,呼啦啦的甜哪!蕭煜頓時就跟過來了,他笑問:“哦,有多甜?”。廖秋離純屬偶然,經他這麼一問,愣在當場。
“成,就依你,一會兒你上我那兒去拿!”。蕭將軍幾近樂死,抱起她來朝裡走,一起打著嘴仗,也不嫌嘴碎,就要兜搭個孩兒“童言童語”。
實在也不但是廖秋離放不開的事兒,起先廖秋離久久還會失色一回,做著飯的時候,或是看著畫模樣的時候,忽不拉從嘴裡蹦出一二句叫賣調子,蕭煜如果剛幸虧場,那可就有得膩味了。
“……歸去再說,啊?”畫匠頂不住,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