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就不消說那客氣的了,我先回,有了動靜再奉告你。”
老三是廖家下一代的家長,向來言出行果的,早上說了要如何走,下午就該給預備好,可這回他拖遝了,拖字訣當然不敢多用,也不敢用久了,隻推說置備行裝需求兩天,讓廖秋離後天一早走。他估摸著大哥那邊這最遲這兩天就該有動靜了,死也好,活也罷,成果在那兒等著呢。他等的是,如果蕭煜冇了,在哪冇的,找著冇有,找著了,人又停在哪,如此一來,即便老幺要去,那也有個牢固處所,好走多了,不至於漫無目標的到處走。
“老五,不必去往西域了的……人已經在運回帝京的路上了,大抵再過十來天能到,傳聞先運回鴻安寺停一天,再停進肅王府享哀榮……”老三說到這兒,一抬眼掃見老五燈下白如透紙的神采,不自發就住了嘴。
廖秋離聽不見他在說甚麼,耳朵裡一片嗡嗡嗡的盲音,一嗓子血腥憋著,幾近冇一頭栽下去。廖允公用勁把他提上來,湊到他麵前對他說,“你這是何必?彆說目前尚不決論,就是有了定論,你也不能就如許癟下去!你跟著雲清老道修了八年的放心經,死生有命那套裡邊必然冇少說,要真有那麼一天,你攔也攔不住,誰能犟得過命?!”
“老五,聽三哥一句話,事情還不到阿誰份上,咱得先把本身個兒保住了,不然照你這副模樣,就算讓你去驗真偽你也去不了!”廖允公見他麵色慘青,曉得這場無聲無息的大慟耗費了貳心脈,險極,隻能先拿好話哄他,讓他彆一下把心弄死了,不然真讓你“千裡尋夫”你也走不成。
廖允公目睹著自家老幺瘋魔,實在是想不出合適的話來欣喜他,隻能沉默以對。傷痛是會淡化的,會從無處不在的痛變成觸景生情的痛,那是痛得久了,傷口結痂了。約莫在過了很多很多天今後、很多很多年今後,又或者是到了顧慮的阿誰也一樣塵歸灰塵歸土的時候。現在說甚麼都不管用,說甚麼都顯得淡薄單調,都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他就是奉告他,非論如何,三哥會想體例讓你見上一麵……啥也彆想了,你晚餐冇吃,現在吃得下麼,如果吃得下,三哥給你做碗粥。
廖允公得了凶信內心不好受,更難的是該如何開口說這事。躊躇了半晌,還是得說,越早說越好。他曉得老幺必然冇睡,直接上臥房找的他,考慮偶然,這才實言相告。當然,有些細節是不能說的,比如說“人都已經不全乎了”,缺胳膊斷腿的,那是不得好死,老幺聽了多數得瘋,還是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