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怪不得殿下，倒是陳芝雲那邊……妖邪之論且是不說，但月妃確是紅顏禍水，皇上之以是臥病多年，恰是如此縱情聲色原因。”
史上多少前車之鑒，某些臣子與天子過於靠近，偶然尊卑無序，忘了身份，不免招來禍端。
文先生心有感慨。
這些年來，文先生一向讓他拉攏陳芝雲，但倒是第一次開口，讓他有了撤除陳芝雲的動機。
他沉默不語，過了很久，才閉上眼睛，長長吐出口氣。
而床邊那人，麵孔似才三十來許，像是青年人普通，但細看之下，他兩鬢斑白，眉眼細紋微皺，也已是上了年事的人，隻是保養恰當，仍顯年青。
聽他自稱，卻未有端起本朝太子的架子，顯得非常夷易近人。
文先生思考半晌，撫了撫喉嚨處，輕咳了幾聲，然後才道：“聽聞月妃身後，皇上規複了很多？”
在老天子臥病在床的這些年間，便是這位太子執掌朝政。
這位太子，實在稱得是禮賢下士，在暗裡場合當中，常是主動與人靠近……實際上，這一點也是文先生暮年教他的，這些年來，以這般禮賢下士的姿勢，才讓這位當朝太子，拉攏到了一批心高氣傲的謀士。
說著，他苦笑一聲，道：“或許千裡馬常有，而相馬高人卻不常有。”
“嗯，此事打了我一個措手不及。”太子苦笑了聲，道：“當時先生不在，凡事都要顛末我手，當時我非常勞累，實在忽視了很多事情。”
“父皇已經老了。”
說著，他深深看了文先生一眼，收回了目光。
文先生略微點頭，說道：“練兵不是這般簡樸的，內裡有著很多竄改，不過，如果他真能為殿下所用，那麼確切比現在重用鄧隱，要更好很多……實在鄧隱也是大將之才，當代名將當中，他也是稀有之人，可陳芝雲這等，卻不限於當代，論古往今來，似他如許的人物，實在也是少有。”
文先生略微點頭，說道：“人間有才氣的人數不堪數，隻是不在其位，難以一展所長……想當年陳芝雲也不過一個曉得下棋的墨客，若不是當時竄改驟生，他也不能在疆場上一展風采。想我梁國多少人丁，多少人物，莫非都比不過一個陳芝雲？”
月明星稀。
“我知他與鄧隱反麵，乃至前些年，我曾表示過他，若他至心歸我，我便是為他撤除鄧隱，都在所不吝，可他仍然如舊。”
文先生悄悄看他拜彆。
躺在床上的那人，貌有中年，邊幅慘白，但模糊能見幾分高雅氣度，不是旁人，恰是這梁國的文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