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本身在少年時便離蜀國,這數十年來,在梁國如履薄冰,謀算無窮,暗害不知多少老友同僚,心中亦是傷痕累累,可就連當初文家破敗時,都不敢落淚……但他為的是甚麼?
“你在補救兩國烽火以後,前去南安,便趕上了妖僧,又趕上了我,這中間性命不保,又傷病纏身,導致狀況不佳,精力委靡,從而忽視了鄧隱此人的短長,倒也情有可原。”清原吐出口氣,道:“你也莫要過於自責了,倒是定計一事,還須抓緊。倘如劍門關都破了,蜀國安危之事,便冇有多少話說了。”
“鄧隱為了他的大業,不肯停下爭端,他隻是略施小計,便讓蜀國成了主動引燃烽火的一方,讓他成了無法反擊的一方。”
當年葛相決意遷徙都城,將都城放在東邊,以劍門關這險要之地為壁障,便是為了層層保住這命脈地點。
一國京都,乃是國之命脈。
隻是對於文先生而言,便是強顏歡笑了,他不敢被人看出端倪,作出萬分歡樂的模樣,實則心中乃是沉重到了頂點。
“嚴宇守不住的。”清原平平道:“不過,薑柏鑒倒是坐不住了。”
“因為當初將軍執掌兵權,嚴宇故意取而代之,但分量不敷,纔跟這胡皓有了一番來往,厥後將軍兵敗,他為了讓胡皓互助,革去您大將軍位,讓他登臨此位,但是花了不小的代價。”謝三伸脫手來,翻了一下,道:“據我探知,他是主動給了胡皓一個把柄。”
薑柏鑒偏過甚來,道:“就隻是如此麼?”
薑柏鑒抬高了語氣,強行按捺住了氣憤,“嚴宇也是將門以後,自幼熟讀兵法,用兵也是不差,他固然比不得鄧隱這老將,但也不至於這般不堪一擊。”
薑柏鑒沉聲道:“我不是在軍中根絕了此事麼?厥後也是因為此事完整根絕,才讓嚴宇這廝得以大勝!”
“總有人利慾薰心,對於顯而易見的傷害,視而不見。”謝三微微點頭,說道:“彆的,這也不但是嚴宇的意義,而是胡皓的意義,乃至兩人是以,幾近撕破顏麵,但最後嚴宇還是讓步了。”
謝三正要答話,卻又聽得薑柏鑒再度開口,怒聲道:“開戰至今才過幾日?這就兵敗如山倒了?”
不過三五日風景。
謝三跟從他數十年之久,深知薑柏鑒賦性暖和,辦事慎重,很有大山崩於前而穩定色的味道。
若非顧忌身份及風采,若不是思及嚴宇父輩的忠義,想來薑伯鑒已是怒罵出聲,問候了一番嚴宇的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