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望不再開口，他勉強坐直身子，把手在身上擦了擦，然後取過那四張圖紙，掃了一眼，頭也不抬隧道：“這是拓印出來的，並不是原圖。”
顏望閉上雙眼，語氣降落，道：“老夫很獵奇，你身上的陣勢圖，究竟是指向甚麼處所？莫非連那位雲鏡先生都不識得？明源道觀的觀主水源道長也不識得？”
清原模糊曉得他問的是甚麼，當即答道：“那妖人已經燒成灰燼了，至於女人……”
顏老的酒已經喝空了，糧食也早已見底了。他固然另有些積儲，卻懶得出門去，整日關在屋內，頹廢度日。
“顏老不愧是精於此道，一眼便看出了這很多端倪。”
清原感慨了聲，對這個白叟也不算多麼顧忌，伸手入懷，便想把原圖取來。
顏望緩緩道：“我隻是獵奇，那處所究竟位於那邊……”
顏望眼睛悵惘，也不消筷子，慢悠悠伸手，捏了一撮青菜，放在口中咀嚼著，開口問道：“把妖怪打死了？”
言語落下，他拍了拍古蒼，道：“走。”
“站著……”
顏望嗬嗬笑了兩聲，然前麵色一變，冷聲道：“那你還在這裡乾甚麼？”
“死了啊……”
“不必了。”顏望伸手擺了擺，道：“固然輿圖殘破，推演的難度增大了些，但還能夠嘗試一下。你明日傍晚時分過來，如果我還推演不出來，你再把原圖給我……”
“又是你啊……”
得了迴應，清原才往內裡走去，自行推開木門。
阿誰老者固然談不上頹廢，但也談不上多麼精力，隻不過比之於先前暮氣沉沉的頹廢模樣，多了幾分朝氣，多了幾分光彩。
“原圖就在我這裡，隻不過……”清原話才了一半，又被顏望打斷。
清原微微點頭，道：“人各有分歧。”
顏望本是隨口一問，卻不想獲得這個答案，當即身子都生硬了一下。
臨出門前，清原轉頭看了一眼。
隻在頃刻間，他渾濁的雙眼中，閃過無數種情感，龐大難言，不知是驚是喜，是怒是悲。
顏望一手撫在那銅盤上，本來頹廢待死的模樣，彷彿變得精力了些，起碼渾濁蒼茫的雙眼中，有了少量光芒。
清原淡淡道：“這又不是甚麼隱蔽？你若情願幫我，自是最好；如果不肯，我另尋他法便是。”
顏望目光落在銅盤上，身子一震，眼中呆滯。
顏望口中動了動，收回纖細的自語聲。
清原轉過身子，從懷中取出四張圖紙，來到桌上，平整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