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快到縣城了,現在氣候熱,進城的人不是很多啊。”
老夫接過水囊,拔出塞子就有些迫不及待的塞到嘴邊,“咕嘟咕嘟”的灌了幾口,這纔不舍的按緊的木塞,把水囊掛在中間車轅上。
這時中間遞過一隻水囊,伴跟著青年人暖和的聲音勸道:“好了,李叔,趕了那麼久的車您也累了,喝口水潤潤嗓子吧。再說了,這氣候又不是一天兩天了,罵它又有甚麼用呢。前麵有棵大樹,我們疇昔乘個涼,順道也讓老黃歇歇腳。”
城上的門樓裡,被那幫兵士謾罵的軍官確切是在喝酒作樂,一正一副兩個軍侯正跪坐在木案前,就著幾疊下酒小菜,你來我往的喝酒消遣。城樓高大寬廣,本就比上麵要風涼些,這兩人又都卸去了沉重的鎧甲,隻著薄弱的裡衣,地上銅盆裡的冰塊還在披髮著絲絲寒氣,這當真是享用,也難怪城門前的兵士們心內裡罵娘。當木製車輪在護城河的木板上收回沉悶的聲響時,坐在主位上的軍侯俄然愣住了舉著的黑瓷酒碗,嘴角微微一翹,“成心機……”
歇息了一陣,兩人規複了精力,連拉車的老黃彷彿都長了些力量,馬車比先前要快了很多,慕青就在馬車的軲轤聲以及李老夫的乾脆聲中,逐步靠近了遠處那座蒲伏在大地上的城池。
開朗的笑聲引得兩邊人們側目,瞥過一眼以後又持續各自先前的事情。畢竟,這麼熱的天,人們已經冇甚麼熱忱去存眷那些小事情了。
慕青默不出聲的吃完手裡的麪餅,小口喝了幾口水後,這才把目光移向門路的另一頭,在遠方的一片黃綠當中找出了一個灰玄色的小點,隨後他收回目光。
這老夫看著有五十多歲,大抵是長年勞作,光陰在他有些烏黑的皮膚上留下了道道陳跡,他有身板有些乾癟,卻仍然顯得高大有力,用現在的尺寸估計要有一米七八的模樣。他身著褐色的麻布短衣,灰白的頭髮用玄色的布帕紮在一起,有些傴僂的脊背靠在廣大健壯的樹乾上,眼睛半眯著卻望向門路兩邊地裡的秧苗,眉頭皺成了一團,嘴裡還在不時感喟,腳下皮帶編織的嶄新的木屐有一下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