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夜深人靜一家三口躺在床板上睡覺時,染青終究明白了一個事情,本來這青丫頭實在是個傻子,不曉得是受了甚麼刺激,腦筋不靈光,以是白日農婦看她俄然瘋跑時被嚇住了,恐怕她有個甚麼不測。因為腦筋的題目,青丫頭天然是閒覆在家嫁不出去了,母親憐她不幸,一向養在身邊,去農地裡乾活也會把她給捎上,不然若家裡無人,怕村莊裡的小孩會欺負她。
追了這麼一起,她也累了,太陽都已經落山頭那邊去了,還得回家做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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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婦口中提到最多的就是石頭,他應當是她現在這個“青丫頭”身份的弟弟,還在私塾讀書,而她當家的彷彿不在家,外出從戎去了。染青實在很想問問這個農嫂,現在是甚麼朝代,她究竟又被老天爺甩到了哪個時空?
一起上,隻聽農婦嘮嘮叨叨地說著家裡的瑣事,染青從中辯白出了一些訊息。她叫甚麼名字,農婦冇有提到,隻聽她最後喊她是死丫頭,剛纔又叫她青丫頭。“青”這個音有些讓她敏感,若真是與染青名字裡的青字是一樣的,那何嘗不是一種緣分。
本日白日青丫頭就是跟著母親一起去黃花地裡收割的,兩人分開了乾活的,厥後就產生了那些事。她是與石頭同住一屋的,很較著,石頭的床鋪得要柔嫩很多,內裡多鋪了被褥在底下,而她的這張床就是實實在在的木板床,底下鋪的是稻草。躺在上麵,都感覺骨頭有些擱得疼的。
染青握筷的手一僵,心漏跳了半拍,不明白石頭他娘為何有此問。這所謂的病是指她的傻病嗎?莫非她那裡露了馬腳出來了?腦中間思一轉,她就假裝冇聽懂,持續扒拉著碗裡的飯,這是她一貫的表示。
可石頭他孃的眼中,迷惑卻越來越多,總感覺這個傻女兒像變了一小我似得。比之前寡言少語,做事卻比之前矯捷了很多,很多活她隻講了一遍,就會乾了,固然看著陌生,但是做著很快就能有模有樣。直到有一天,見到青丫頭自個從鍋裡拿飯菜吃時,忍不住問道:“青丫頭,你是不是病好些了?”
在她重生後的第一夜,失眠了。
以後每一日都跟著石頭他娘去田裡收收菜,耙耙地,固然過得貧寒,但溫飽接踵,不消為瑣事煩惱。隻需求每日等著母親的安排就好,乃至都不消說太多話,單一而又古板的周而複始生活著,彷彿她已經融進了青丫頭的角色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