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來“咬人”的啟事，楚玉臉上又熱起來。
容止白淨苗條的手指輕點在嬰兒柔滑的小嘴上，後者伸出肉團一樣的小胖手，抓住他的食指往嘴裡送，細白的小小虎牙賣力地啃咬著，彷彿要咬斷手指一樣用力。
容止抬手在她掌心輕按一下，隨即笑道：“僅以口頭商定，你就不怕我懺悔？”擊掌為誓，這但是最不成靠的誓詞。
她老聽桓遠說平城胡人多，但是這些日子下來，她偶爾出門浪蕩，街上一看，卻分不出誰是胡人誰是漢人，隻感覺看起來都是差未幾的，除了衣裝外，跟南朝並無多大辨彆。
楚玉本來還預備著還價還價，卻不料容止承諾得如此痛快，驚奇之餘。心中充滿了歡樂，她腳步輕巧地走近兩步，緩慢地伸脫手來，掌心朝外直立，道：“成交！”
楚玉想了又想，還是小步挪動雙腳走疇昔，差未幾是用蹭的蹭到嬰兒身邊，容止在嬰兒左邊，她便站在右邊。
容止就那樣當著楚玉的麵墮入深思，他城府極深，即使心中澎湃著如何的狂瀾，隻要他情願，都能節製住不給人發覺，端倪神情反而更加安閒高雅。
每人一個牙印，一模一樣的位置，明顯兩人之間冇有半絲兒打仗，卻彷彿有一條無形的絲線牽繫著此端與彼端。
楚玉嗤笑一聲：“倘若你想懺悔。就算白紙黑字寫下來，你也不會被束縛，倒不如乾脆簡樸些。”不曉得是不是錯覺，她總感覺方纔容止的手掌與她相觸時，不像是拍擊，反而更像是安撫似的撫摩……
看了一會，楚玉忍不住也學容止那樣，伸手去逗弄，下一秒，她的右手食指也跟著步入容止的後塵，被小傢夥用軟綿綿的小手一把抓住，非常諳練地塞入口中啃咬，看來他乾這事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看著看著，楚玉想起一事：“這孩子彷彿生得不大如何像胡人。”不是說北魏的天子本來是遊牧民族鮮卑拓拔氏麼？
她不曉得該用甚麼目光看容止，隻好假裝專注地看嬰兒，本來是假裝，到最後倒是真地打量起來，並且越來越喜好，這小孩子實在是生得太標緻了。
這感受不大舒暢。
遵循她跟容止的商定，她現在應當將本身所體味的手環的資訊奉告容止，但是看容止現在的模樣，彷彿並不如何焦急想曉得，反而撇下她去逗小孩……他究竟是如何想的？
楚玉倒抽一口冷氣，吃痛地想抽脫手指，卻又怕失手弄傷嬰兒，那麼軟那麼柔滑的小傢夥，彷彿稍一用力就會弄壞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