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腳冰冷得彷彿浸在雪水裡。
她麵色固然沉寂，心中的鑒戒倒是提到了最高點，能不說話就不說話，以免說出甚麼不該說的。
而劉子業，又彷彿是有著某種暗疾，時不時頭疼，導致常日脾氣暴戾動輒殺人，或許應當稱之為間歇性狂躁症，而山陰公主屋內的熏香長年累月的點著，光陰長了，也便感染到了山陰公主身上，因為這香氣能舒緩劉子業的神經，因而劉子業便以為和這個姐姐在一起分外的溫馨，各方麵都對她寬待很多。
“如何會如許？！”劉子業聽了一驚，趕緊鬆開楚玉，細心的打量她的臉容，好一會兒才憂愁的道：“阿姐你的神采好生慘白，要多吃補品才行。”
楚玉在旁聽得頭皮發麻：這對姐弟平常的小意義都如此大手筆麼？那正式的封賞又會有多少？
楚玉心說這純粹是被你給嚇的，再說攝生之道可不但是在於吃補品多少，不過她並未多言，隻是任由劉子業拉扯著坐到桌案邊，劉子業喚來在殿外守著的寺人，口述了他的旨意，賜給長公主大量的貴重補品和珠寶綢緞。
楚玉心中咬牙，暗道這小鬼倒是會躺，不過劉子業的行動彷彿並無猥褻，他就隻是很溫馨的躺在楚玉的腿上，跟著一呼一吸，時候漸漸流逝，他麵上的暴躁戾氣逐步消逝，最後竟然變作一片安寧平和。
寺人告彆以後，劉子業的手又一次爬上楚玉的腰，身子一歪就躺在她跪坐的雙腿上。
躺了半晌，劉子業又不太誠懇的翻了個身，眯著眼睛，扯住楚玉袖子拖長聲音：“阿姐，你幫我按一下額頭吧，我這兩年常常頭疼，阿姐按著就會很舒暢呢。”
傳說中，汗青上，荒淫暴戾的廢帝劉子業，此時竟然像一隻收起了利爪的小貓，慵懶的睡在她的腿上。
但是出乎楚玉的料想，劉子業並冇有下一步的行動，就隻是悄悄的抱著她，腦袋埋在她肩頭，一動不動的，彷彿睡著了普通。
也不知過了多久，約莫是直到楚玉生硬的身材靠近麻痹的時候，劉子業才終究出了聲：“阿姐，你這麼些天不來看我，是不是討厭我了？”
楚玉細心回想每一個細節：假定僅僅是香料便能讓劉子業的情感和緩，山陰公主為甚麼不說，直接把香料供應給劉子業，她也就不必幾次進宮了……又或者，她實在是用心不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