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院的占地範圍很大,方纔在遠處瞧見的高塔在寺院中間,院庭的火線有殿堂,四周院落重重迴廊環繞,壁畫鮮麗華麗。
那日天如鏡說要歸去考慮,便再無動靜,現在看來總算是做出了決定,但是楚玉現在卻不是為了他做出決定而欣喜――
容止身穿單衣,純白的衣料貼著他的身材,薄弱的衣服將苗條的身軀線條勾畫出來,此時約莫是下午三四點,還算敞亮的陽光將他的衣服照得有些透明,彷彿能瞧見衣服下標緻的腰線,楚玉瞧著他的背影,呆愣一下,俄然不知如何的就衝了出去,將他給拉回房中:“你給我在這裡待著,等早晨了再歸去。”
正在忐忑之際,一聲通傳挽救了楚玉此時難堪的窘境,是天如鏡前來拜訪。
歸去的路上冇甚麼波折,四人乘坐秦淮河上的泊船。順著貫穿建康城的河道行駛,節流了很多的腳力,最後四人是先回了公主府,再讓劉子業與那些侍從在一起,擺駕回宮。
王意之冇有多做逗留的走了,楚玉對著陌生的寂然,卻並不感覺不安閒,固然纔是初見,但是寂然身上彷彿有一種令民氣神安定安寧的力量。
笑著點頭甩去幻影,楚玉讓幼藍退下去,回身帶著天如鏡前去一旁花廳,也就是明天她讓劉子業等候的處所,這裡用來構和,是再合適不過了。
這“劉子業”倒是容止假扮的。
既然是王意之先容的,楚玉便多瞧了寂然幾眼,他邊幅漂亮不凡,氣度清逸出塵,眉心綴著一點米粒大小的嫣紅硃砂,他的紅色僧衣並不似如雪的潔白,而是那種陳年的舊白,鬆鬆垮垮的穿在身上,卻也彆有一種飄然之意。
楚玉哭笑不得,言語勸止。好輕易才讓劉子業撤銷這個動機,冇有再給山陰公主的功勞簿上添一筆輕瀆削髮人。
楚玉瞧見容止,頓時就有些躑躅,實在這件事她本不想讓容止參與出去,但是她府上會易容這類傍門左道的,也就隻要容止一人,因此不管心內裡再如何打鼓,她還是在明天去找了容止,申明本身的要求。
聽他解釋結束,楚玉便不曉得該接甚麼纔好,兩人相對站立著,相距一丈之遙,但是楚玉卻彷彿能聞聲容止淺淺的呼吸,應和著她有些龐雜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