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一歪，扶著中間的矮幾，差點顛仆。
“那間青樓，去查過了？”蕭厲玨的聲音裡，還是聽不出情感。
“……進了城郊的彆莊後，便一向藏在那宅中養傷。昨日，倒是有個瞧著像是個頭子標人回到了宅子裡頭，兩人說了一炷香的話後，那人便出了莊子，進了城，然後去了鐵帽子衚衕的一家青樓，到今早還冇出來。”
蕭厲玨卻眉眼都冇有起開一絲波瀾，神采幽淡地將手裡的書放下。
“殿下，是否打草驚蛇了？他出了東宮，竟冇有直接去尋遲蜜斯。”想了下，又道，“或者是……遲蜜斯底子不在都城？又或者是那報酬了保命，實在底子不值蜜斯的行跡？”
龍一和龍四都忍不住直了直後背。
方憐雨這回是真的有點怵這個小女人了，看向左四，一臉的無法，“這可如何辦？若真叫她發覺了仆人的身份，豈不是……你我，就等著死吧！”
龍四單膝跪在地上。
他笑著感喟了幾句，又看向遲靜姝，“以是，你就是因為明白老天子會曉得你見過明王，以是才用心如許設想的？為何？”
輕微的摩挲聲，卻叫氛圍裡本就壓抑的氣味突然一沉。
站在書架前的蕭厲玨終究動了動，伸手，從書架上拿下一本書，翻開幾頁後，掃了一眼，轉過身來。
隻是那腔調寡涼得短長，叫人聽著都忍不住心頭髮寒。
淡笑道，“才犯了錯，惹了仆人不歡暢，以是，想送仆人一份大禮唄。”
方憐雨想了想，這才後知後覺，本身怕是真的上了遲靜姝的當，叫她套取了話。
邃黑的眼睛淡淡一抬。
說完，翻過窗戶，閃身不見。
左四忽而心頭髮緊。
一時神采也丟臉起來。
阿誰被天子親手殺了的女子，到底是誰？對開元帝，又有甚麼特彆的意義？值得他如許無窮放縱？
卻聽左四陰沉森地來了句，“我被她算計又如何？你自誇聰明，還不是一樣被她套了話。”
方憐雨的臉一下就白了，“不會吧？”
左四又笑，“她如何不敢？在她眼裡，除了東宮那一個，誰她都不怕。”
遲靜姝悄悄漸漸地說道，“蕭雲和能登了天壇，便就是開元帝承認的擔當人了。如此一來，朝野必然有震驚。畢竟事關國體，這般變動，必然會引發民氣浮動，民氣不穩，便是最輕易插空子的時候。”
第五百九十六章 是誰
左四的眼神陰冷，鬆開方憐雨，穿上外褂，提了刀，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