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杏飛身前來,一掌,將遲敏敏推開。
裙子上,染上了更多的血。
很久,悄悄地搖了點頭,“罷了。”
隻是抬眼朝她幽幽一笑,“你說是不是我?”
劈麵的青杏朝她看來。
她們害她,就是理所該當。她反手反擊,就該死受儘謾罵。
遲靜姝心想,這母女幾人的性子還真是如出一轍,已經這類境地了,還不忘威脅人。
遲敏敏眼睛一瞪。
春季的落日,氤氳如血,層層滿盈,厚重地傾瀉在都城這叫人堵塞的上空。
從老宅開端,這些人,一個個地,朝她刺來殺刀,她若不防備、不反擊,那淪為萬劫不複地步的人,不就是她麼?
倒是叫遲靜姝朝她看了一眼,“你從哪兒學來的這詞兒?”
宿世此生,她到底做過甚麼喪儘天良的事,才逼得這些人,竟對她很到入骨?
身下,另有嫣紅血跡。
站在門口的青杏,手指一彈。
翠蓮眨了眨眼,“就,就之前聽平話先生說的。”
遲敏敏已經一步上前,猛地抓住遲靜姝的胳膊,尖聲道,“你胡說甚麼!芸兒如何能夠死了!母親不是安排她,她……”
無數的冤魂在哭嚎,在漫罵,在謾罵。
這,這是甚麼荒誕的事理?!
卻看她,緩緩展開眼,暴露一個幽涼至極的笑來。
她閉了閉眼,俄然感覺有些喘不過氣來。
忽而身子一晃,驚得中間的翠蓮趕緊伸手,將她扶住。
遲敏敏猛地僵住,不成置信地看向遲靜姝,“你說甚麼!”
遲敏敏嘲笑起來,“我落到現在這個境地,都是你害的!你還想如何!”
“蜜斯!你如何了?”
天涯金紅的光,彷彿變成了赤色的迷障,將她包纏住,一點點收緊。
遲敏敏心頭大痛,隻覺一向謹慎諱飾的傷疤,被人一招扯開,頓時鮮血淋漓,她大喊,“當時我也是身不由己!”
翠蓮立即問:“那您為何還如許放了她?”
到處的血。
“對!你不配!”
遲靜姝看著遲敏敏猙獰的臉,心頭垂垂一層寒意伸展。
遲敏敏朝遲靜姝啐了一口,滿臉的仇恨,“你害我母親,我大哥,我mm,我就算死了,也不會放過你!”
又是一枚青葉破空而來,一下刺在遲敏敏的肩頭,刹時將她的力道卸去!
她慘叫一聲,從床上摔了下來。
“放過你!嗬嗬!你是甚麼東西!本就不該呈現在我們麵前的輕賤東西,也配問我為何不肯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