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靜姝感喟,再次看向左四,似是想了會兒,才緩緩開口,“你應當明白,我曉得你身上最大的奧妙。”
他忽而笑了一聲:“遲靜姝,你對我,當真一點兒心機都冇有?”
遲靜姝紮在他臉上的簽子當即拿開,往旁順手一扔,看向蕭厲玨,“殿下,他承諾開口了。”
左四倒是不信,“如果活著,何必弄個假的?”
可蕭厲玨轉著扳指的手卻猛地一頓,抬眸,直直地看向遲靜姝。
明顯是個殘暴極了的東西,可被捏在遲靜姝那纖白的指尖時,就跟一支任人把玩的玩物似的,邃密又都雅。
說著又笑起來,“不如,給點實惠的好處?”
遲靜姝卻搖了點頭,“我並不是在威脅你。”
底子就是未曾將他放在心上一丁一點啊!
那力道,不止門口的青杏翠蓮,連龍衛幾個都傻了。
四年前的阿誰夜晚,他本冇有籌算留下這個小丫頭的命的。
“比如?”遲靜姝問。
“啪!”
直到發明她,所做的統統,都是為了阿誰存亡不知的太子!
可那張好笑的小臉,現在,卻已換成了麵前這副冰冷又無情的模樣。
那簽子是刑具的一種,有三寸長,牙簽細,一點點往人的指甲裡紮的時候,能叫人痛不欲生。
恰好左四卻頓時跟見了鬼似地瞪向她,吼怒,“你敢!”
搖了點頭,“不,太子殿下從不會哄人。他說活著的人,就必定活著。”
中間的人都聽不出遲靜姝這話到底是甚麼意義。
遲靜姝說著的時候,忽而笑了下,摸了摸脖頸處被寒毒掐斷的經脈,“你們叫我生不如死的時候,也冇問過我翻身過來後,敢不敢抨擊啊。”
那笑而殘暴的模樣,跟她身後那暖色霜立的太子殿下,當真如出一轍!
左四早猜到她不會答覆,自嘲地笑了一聲。
這回,冇輪到蕭厲玨脫手,遲靜姝一個巴掌就扇了疇昔。
俯著身的遲靜姝卻連眼神都冇有變一下,手上的簽子,往旁側,一點點劃開。
左四陰狠的眼神垂垂淡了下去,他看著遲靜姝那張美如仙塵的臉。
左四猛地抬眼,用一種幾近要吃人的眼神狠狠地瞪著她,“遲靜姝!你真的敢?!”
左四看了眼背麵的蕭厲玨,笑道,“嗯……比如,你親我一下,我說一句……”
遲靜姝卻連視線都冇動一下,還是淡淡地看著龍四。
他覺得她心死了,如同他普通,變成了主子手裡一枚無情無感的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