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母子之間這麼多年的這點枝椏,你還不清楚?”太後嘲笑了起來,“那孩子打小就和我不靠近,誰養的像誰,大略是隨了福太妃那性子了。”話鋒一轉,“這麼多年也都這麼過來了,不過我可不止這麼一個兒子!”
飛翠嘴角微嗡。
太後卻壓了壓手掌,表示她不必說下去,“該如何的,還是要如何,你不必多言了。”秦姑姑垂著頭,眼中猶殘留著絲絲不敢置信。但跟隨太後多年,對於她的話,一貫是堅信不疑。一念及此,背脊骨生寒。
“但是皇後孃娘不是隻要這麼一個胞妹?”秦姑姑有些難以置信,“總不能讓好處落到彆處去吧?”“嗬――”太後笑著點頭,“素華,你也跟了我多年了,如何這等事情,還是看不穿?”秦姑姑麵色一紅,羞赧道:“奴婢癡頑……”
“真的要吃嗎?”飛翠不無憂愁的看了那盤子一眼。
夏季裡唯恐他受寒,穿了很多衣裳,他擺佈搖擺幾下,活脫脫就是個不倒翁。
飛翠畢恭畢敬的從那宮女手中接過盤子,供在結案桌中心。
“如何不吃?”蘇離套搭著眼皮朝裡走,“午膳有了主菜,不是很好麼?”
“如許啊――”眼角餘光瞟見方氏坐在繡墩上,也就衝著她招招手,“你坐著也無事,不如也來聽聽。”方氏身子一僵,含笑走了過來,坐在了小杌子上,“這宮裡不曉得的事情可真多!”
“素華啊――”太後輕聲喚。
“蘇家可不止皇後這一脈,光是燕都城就有好幾支,都是尚未出遠方的遠親,這幾房莫非就冇有那貌美,年紀又更合適的女子?”太後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論年紀來看,這二蜜斯可就落了下乘了……”
“由著他吧。”太後略顯怠倦,支著下巴半合了眼,腿邊兩個小宮女拿著美人捶替她捶腿,“雖無生恩卻有養恩,提及來,皇上也是懷舊情之人。”話到最後,已帶著淡淡的說不出道不明的意味。
“何嘗不是呢!”冊頁又被翻開一頁,“我雖說在燕都城長大,這麼多年都在深閨足不出戶,充其量也不過進宮幾次,也都是拜見皇後孃娘,來去倉促,對這些事情可算是渾然不知。”說著歎了一口氣,“到現在就是兩眼一爭光……”彷彿認識到甚麼,住了嘴。
蘇離替他擺正了身子,夾起冊頁翻了一頁,漫不經心的問:“常常去福太妃那邊?”“傳聞是如此。”倚紅手裡捏著針線,將聽來的小道動靜悉數說與她聽:“傳聞皇上十歲之前都是由福太妃養著的,二人之前豪情甚篤。現在福太妃身子不利落,臥病在床,皇上每隔幾日,總要去看望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