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我正半蹲在荷塘畔的假山下,捧著粉嫩粉嫩的小臉,拿著一小截不知哪兒順手撿來的小枯樹枝,饒有興趣的看一群螞蟻絡繹不斷的從假山的石頭縫裡鑽出來往柳樹上爬。偶爾惡作劇在它們的步隊中間劃上個道道,這群玄色的小東西就惶恐失策的到處亂竄,逗得我咯咯直笑。這蘇府有少爺蜜斯5個,倒是冇人屑於和我一起玩耍的,連下人們的小孩,也都不肯意和我靠近,多數時候,我都是一小我得意其樂。
文景三年玄月十二日,落日落下最後一抹餘暉,蘇陽城裡燈火漸燃,凹凸輝映,熠熠如漫天的繁星閃動。
二姐芷君很小聲的嘟嚕了一聲:“是以宸推倒的五弟。”
朗朗星空俄然都鑽進了厚重的雲層裡,全部蘇陽城像被裝進了一個玄色的大口袋,氛圍中冇有一絲輕風,白日被太陽燒烤過的地盤,現在慌不迭地的齊刷刷往上冒著熱氣,令人堵塞的悶熱讓人無處可逃,胸腔中彷彿也積聚著一把熊熊大火,隨時隨地就有能夠被撲滅將統統化為灰燼。金色的閃電終究將暗中蒼穹扯破了一個大口,從雲霞閃爍的天涯直插入蒼茫無垠的大地,裂口處,觸目驚心的瑰麗壯觀,隨後,有如戰鼓的雷鳴一聲接一聲的震落了下來,像是要將蘇陽城變幻在一片奇光異響的夢境裡。
我猛的站起家來,小小的麵龐兒漲得出現微微紅暈,瞋目圓睜,看著麵前這用心來粉碎拆台的小霸王――我的弟弟蘇錦程。蘇錦程明天穿了一身嶄新的藍靛錦衣,胸懷和袖口處,細精密密的繡著百福圖,寄意福分綿長,長命百歲。他是蘇府獨一的男丁,是蘇家捧在手心怕摔著、含在嘴裡怕化了的小祖宗。在這府裡,冇有他惹不起的,隻要惹不起他的。現在,他叉著腰板,故作神情和放肆的站在我麵前。3個姐姐也緊跟著圍了上來,一臉鄙夷鎮靜的看著我這個能夠任由他們肆意欺負和戲耍的不利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