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梳洗結束,欲換衣時,我有些窘然,分開“梨香苑”時,母舅隻命我攜了兩套路上換洗的衣服,“梨香苑”的衣裳,美則美矣,究竟是輕浮了一些。在府上穿戴,實在欠安妥。正在躊躇間,丫環素玥已經笑盈盈的捧來了一套嶄新的衣裙,道是舅母早就叮嚀過,因未親見到我,不好量做衣裳,我與如霜年紀相稱,就暫取她這季新作的衣裳來穿,等明日再叫製衣坊的人上門來給我量做衣裳。

閉上眼在床上假寐了一會,再展開眼,方覺外間天氣暗淡,已近傍晚。內心估摸著舅母那邊隻怕是很快就要來傳晚餐了,從速起床來。臨窗的妝台豎著一麵一尺來寬的素銀鑲邊菱花銅鏡,鏡麵光鑒照人,遠遠的便照出來了人的影子,想是經常擦拭的原因。孃親少女期間每日遲早就是如許坐在窗前,清算雲鬢儀容的吧。那鏡裡映照出她如花朵般嬌麗秀美的麵龐,當時的她,是否曾神馳過,將來要嫁一個風韻卓絕、學問賅博的男人,生兒育女,白首偕老。卻不想最後,一杯黃土埋葬了流落在他鄉的豔骨。

舅母這時已經到了,在如霜姐姐的上首坐下,看到我仍在躊躇,嗬嗬的笑著:“是我讓這麼安排坐位的,宸兒你就坐你母舅中間吧,之前你母親在家時,便也是這麼坐的。”

正自顧自的想著苦衷,素玥拍門了出去請去前廳用晚餐,又略微清算了下頭髮和衣裳,我這才隨她前去。

沈寧軒倉猝推讓:“彆彆彆,我這可不就是一說嘛,逗咱mm高興呢,是吧?宸mm。”說完還不忘奸刁,對舅母做了個鬼臉。

母舅也點頭表示我坐下,我剛想推讓,沈寧軒已經站起家來,拉著我大風雅方的往他中間的坐位上一按:“好mm,你就快點兒坐下來吧,哥哥我但是在邊陲吃了兩年多的風沙了,就盼著回家的這一頓甘旨精羹呢。”

飯畢,撤下殘宴,頓時又有丫環盛上來茶盞。我夙來貪涼,在這暑熱的時候,對喝茶一事就不甚熱中了,丫環放下後,我並未曾取起來喝,隻是淺笑著一一答覆舅母關於我平時愛好的一些嚕囌題目。沈寧軒接過丫環遞上去的茶,倒是一伸脖子就豪飲了下去,看得我不由咋舌。舅母顯是看出來我的驚詫,嗔笑著指責道:“還是改不了你那猴兒性子,讓你宸兒mm看笑話了。宸兒,你也嚐嚐咱府裡的茶,這但是遵循宮裡的做法,夏季裡專門解暑消食的,頭年才鼓起來,咱府上也是本年才建好的這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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