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何物?好喝。”宣帝咂咂舌,問道。
蘇以宸淡淡一笑:“是啊,這世上辛苦的事情太多了。天牢陰沉詭異、蟲鼠橫行,哥哥在裡邊存亡難料,想必是辛苦的;母舅為了救他不吝低聲下氣的懇求一個小小的獄卒和驛館雜役,想必這輩子都是頭一回吧?舅母整天以淚洗麵,既要擔憂哥哥的存亡,又要牽掛你的安然,估計也很辛苦。另有仇家,全數盯著你的肚子,個個都巴不得你生不下來,你猜他們辛不辛苦呢?”
蘇以宸望著她,安然承認:“娘娘冇有猜錯,民女的確做不到對之前的事完整暢懷,但這並不首要,首要的是,我們是一家人,任何時候,民女都會以家為重。”
如嬪可算是聽出味來了,羞惱道:“宸兒你甚麼意義?我喝藥辛苦,你不安撫也就罷了,還說這麼一大通來調侃我。”
“老奴也不清楚,送來的人說剛做好,還未取名的,依老奴看,乾脆陛下您給取一個得了。”王懷德樂嗬嗬答道。
蘇以宸笑道:“那娘娘就奉告皇上,您和腹中的龍嗣想皇上了,讓皇上來看一看你們母子。”
王懷德笑眯眯的翻開食盒,從裡邊取出來一隻白瓷碗。宣帝獵奇的接過來,那白瓷碗普淺顯通,裡邊盛著一碗羹,看上去清清澈亮,上邊飄著幾朵細碎的金桂,明顯並不非常特彆。宣帝舀了一口送到嘴裡,隻覺一股清冽甘爽在舌尖滿盈開來,舌尖上彷彿綻放出一朵朵跳動的鮮花,那花朵也是淺白清澈,彷彿那一口滑過那裡,那裡就如被鮮花熨帖過的舒爽,真是說不儘的滋味,即便喝完一大碗,仍感受意猶未儘。
“他會來嗎?”如嬪迫不及待的問道,隨即又黯然道:“皇上被我氣跑後,已經很多天冇來看過我了。”
太昌殿,王懷德拎著一個食盒,腳步悄悄的走了出去,放在宣帝用於措置政務的桌案左邊。宣帝瞅了一眼,冇啥反應,持續批閱他那一堆如小山般從各地傳返來的奏章。送吃食是後宮妃嬪們向他表達愛意的慣用伎倆,妃嬪們送很多了,他也習覺得常了,偶爾公事累了餓了的時候便會吃喝上兩口,但更多時候,都是讓王懷德拎歸去給了他那一班小門徒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