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漪這才反應過來,腹中確是非常饑餓,都快餓昏了,因而點頭:“是有點。”
他不覺伸出拇指,悄悄的蹭了蹭孩子花瓣似柔滑的麵龐,想起邊上躺著的李清漪,俄然又平增了幾分力量――為人夫、為人父,他這個一家之主,自當有些擔待纔是。
李清漪按耐不住的側頭瞧了女兒幾眼,然後謹慎翼翼的伸手悄悄的碰了碰她紅紅的臉頰,怕吵醒她,隻悄悄碰了碰就縮回了手。
前麵那句話勉強算是救火,稍稍停歇了裕王那腔難忍的肝火。他沉默了好久,方纔緩緩道:“景王世子已然不治,倘若本王長女再有事,父皇會如何想,本王也不曉得。”
李清漪一覺睡到傍晚,方纔醒來。
幾個太醫麵色微變,再不敢端著,趕緊俯身施禮,恭敬的道:“臣等敢不極力。”
時至本日,裕王也終究學會了綿裡藏針、借勢壓人。
李清漪嗔他:“哪有做爹的連這個都偷懶?”說罷,又抬眼望向門外,“你去瞧瞧,看是不是喂好了,讓人抱她來吧。不知怎的,‘貝貝’不在麵前,我這內心七上八下的。”
裕王神采穩定的安撫她:“孩子都生了,父皇還能如何說?”他看著李清漪笑了笑,非常和順的垂下眼,看著李清漪和繈褓中的孩子,“你放心,我會好好和他說的。陶國師那話底子就是子虛烏有,時候久了,父皇天然也就明白了。最多,不過是在府中安生躲兩年罷了,躲過這風頭便是了。”
至於景王世子的事情,裕王臨時還不想和李清漪說。
李清漪聞言,點了點頭,內心緊繃著的那根弦俄然鬆了下來。她本就是方纔醒來,疲睏已極,現下見了孩子和裕王,心一鬆,方纔和裕王說了幾句閒話便不感覺又闔眼睡了疇昔。
李清漪方纔聞到香味,便感覺嘴裡唾沫分泌,胃裡一陣子的燒疼――確切是餓的狠了。她也顧不得燙不燙,就著裕王伸到嘴邊的勺子,連續喝了好幾口,比及胃裡稍稍舒暢了,這才搖點頭表示裕王先擱下。
她想:真好,統統的事情都好得讓她都止不住的笑。
裕王放下盛粥的白瓷碗,想了想,很快又給她遞了個塊桂花糕:“甜的,潤潤嘴。”
他碰到的是實在存在的人,活生生、安康無憂的人。
李清漪定定的看著孩子,小聲和裕霸道:“她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