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這個做兒子的目睹著這荒唐之事,既感覺好笑又感覺可悲。他很清楚,本身的父皇是多麼的聰明人,恰好如許的聰明人卻還是叫趙文華這蠢蛋用這般較著之極的大話給騙了,在天下人麵前做了一回傻子。說到底,君王端坐金殿、不出都城,大臣便是他的耳目,倘若這耳目生了病,再聰明的人也聰明不起來了。
這江南倭寇之事都快整天子的芥蒂了,看到趙文華報喜的摺子,天子聖心大悅,立時就準了趙文華回京之請,提了他為工部尚書加封太子太保。並且天子還興沖沖的燒香告祭宗廟,很有點“和祖宗說道、說道朕的功勞”的高興和對勁。
外察按理來講隻能夠查處四品以下的官員,倘如果四品上則需交由天子聖裁。當今皇上一心修道,這事天然也就落到了內閣,更精確說是內閣首輔嚴嵩手上。換句話說,李默前麵能查處四品以下,嚴首輔前麵就能查處四品以上。這算是奧妙的均衡――大師都有殺手鐧也算是勢均力敵。
嚴世蕃聞言卻立時就板正了神采,拂袖而起,冷眼看他道:“蠢貨!李默不彈劾你,你這個忠臣如何能上摺子自辯?如何向陛下揭穿李默這個權奸的真臉孔?”
朝堂之上,從無忠奸,隻要勝負與存亡。現在兵器相見,早是不死不休。
李默對嚴家催逼過分,嚴世蕃啞忍好久,早早就揣摩著如何把刀捅回李默身上,把此人處理了。現在,得了趙文華的引子,他立時就已經把刀給備好了。
不出李清漪的預感,景王府裡很快便傳了動靜過來――這一次賑災,景王府籌算伶仃籌辦。
趙文華也被嚴世蕃這倒置吵嘴的說辭說得醒過神來,立時就和小雞啄米普通的點頭道:“是啊!這都是因為李默滋擾江浙督撫用人,導致所用非人,這才導致大好情勢轉而成現在敗局。這都是李默的罪惡!”
嚴世蕃瞥他一眼,神采穩定,手背在身後,嘴裡卻仍舊不斷,慢條斯理的又給趙文華遞了一把“殺人刀”――“另有,李默當年主持部試當選的題目乃是‘漢武、唐憲成以英睿昌隆業,晚節乃為任用匪人所敗’,這莫非不是暗諷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