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上服侍的黃錦趕緊跑上去,親身扶了裕王起來,內心暗道:裕王這一哭倒是很有魏文帝的風采啊。多日不見,連這般誠懇的裕王都學會爭寵了,真是不得了啊。
裕王已經做了好些籌辦,這時候頂著天子老爹針刺一眼的目光還是感覺有些氣虛。他想了想李清漪的話和寧安公主,終究還是咬牙回聲道:“兒臣本日是想問一問寧安的婚事。”
裕王早前就得了李清漪的指導,聽到天子這話起家伏地而拜,頓首低聲道:“寧安是兒臣的親妹,想得再多也是應當的。兒臣自幼長在宮裡,最靠近的不過是父皇、母妃另有幾個兄弟姐妹,皆是血脈嫡親,再親冇有。現在,大哥、二哥、常安、思柔、歸善都已經走了,就連母妃也都......兒臣實在是......“
入了宮,他自是依禮先去見沈貴妃,稟明此事。
沈貴妃笑著和他說了幾句,這才道:“寧安在偏殿呢,你替我把這碟子茯苓糕端去給她,兄妹兩個也恰好說說話。”
裕王出了門,表情更加得好,隻不過還是惦記取寧安公主一事,勉強沉下心往宮裡去――他這頭才得了天子的旨意,要趁機進宮和寧安說一聲纔好。
裕王大喜,趕緊抹了抹臉,躬身禮道:“兒臣代寧安謝父皇恩情。”
看著裕王哭得短長,想起杜康妃是年初走的,這兒子又是本身僅剩下的兩個兒子之一,天子到底起了點慈心,對著擺佈嗬叱道:“都乾站著做甚麼?!冇見著裕王哭得短長嗎?還不從速去把人扶起來?!”
這話說得有些莫名其妙,裕王夙來是跟不上神經病老爹的思路,他乾脆再三拜了拜,然後才道:“兒臣想入宮把此事奉告寧安,好叫她也放心。”
黃錦慣常是個會做人的,收了玉佩笑了笑,謹慎謹慎的送了裕王分開。
說到悲傷之處,裕王伏地而哭,幾近喘不過氣來。本來,依著李清漪當初的話,裕王這時候最好撲疇昔抱一抱天子的大腿,藉著這大好機遇把本身這些年的委曲說個遍。但是裕王最怕的就是天子老爹,哭到一半忘了詞,隻得伏在地上裝哭不說話。不過,提儘早逝的母妃,他的眼淚立時就真的下來了,如何也止不住。
寧安公主雖是人在偏殿卻早已得了動靜,她單獨等在門口,見了裕王不由得便撲上來施禮,麵上笑靨明豔,如同明珠般熠熠生輝:“三哥......”既喜且羞,垂下眼揉著衣角,抬高了聲音伸謝,“多謝三哥操心,我,我都記在心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