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本就不太喜好裕王,如果連這事都被景王趕在前頭,裕王處境怕是要更加艱钜了。
李清漪回過神來,縱是心中很有些憂愁但也不免為江念柔這稍顯“老練”的行動而覺好笑,隻得就勢握住她的手,笑著道:“那確切是要恭喜弟妹了。”
江念柔半生自大,最後嫁了這麼一個丈夫,心中當然有很多設法――那些女人也就算了,男人三妻四妾本屬平常更何況景王乃是親王之尊,但是府中那些長相清秀的小羽士和小寺人,的確是讓她一想起來就感覺噁心作嘔。幸虧她到底是個有手腕的,忍下了那口氣,最後還是藉著“保養身材,早日生下長孫好叫父皇放心”這麼一個幌子把整日混鬨的景王給拉到了本身院子裡,伉儷兩個一心一意的奔著生子大業。
榻邊的梅花形小案上擺著一隻素色花囊,插了幾支裕王淩晨方纔折來的桂花,花枝上站著將乾未乾的露水,米粒大小的黃色花朵模糊流出一段暗香來,似是浮在空中的波瀾頻起的暗潮,無聲無息的將人淹冇。
如許的行動,李清漪天然是立即就明白過來了:早傳聞江念溫和景王求子之心甚重,羽士和名醫早就找了個遍,冇想到方纔半年竟是真叫他們如了願。這對於裕王和她來講可不是功德――天子本身子嗣希少,恐怕兒子和正德天子一樣也生不齣兒子,故而心底很看重子嗣。如果景王趕在裕王前麵熟下皇長孫,天子內心怕也要有些設法。
故而,到了最後,李清漪到底還是冇能下定生子的決計。
鳳冠花釵都被解下,滿頭青絲順勢鋪撒而下,如同流泉瀑布。
未說幾句話,兩人便一起腳步踉蹌的入了閣房,一同往榻上去。
較之李清漪,江念柔新婚這半年的日子可算是出色極了。
李清漪見他這般神態,心中倒是一暖,上前笑問了一句:“怎地等在門口,風正冷呢。”
她抬頭去看裕王,端倪宛然若畫,清極豔極,一雙杏眸似含了水光,深不見底,神采深深,似情深如許,可她心底倒是極其沉著自醒的:到底,還是未曾情到深處,不能似那些話本裡的癡情女子般豁出統統。這般想著,她微覺慚愧,賠償似的伸手回抱住裕王,抬頭迎著他的吻,臉頰泛紅若桃花,紅唇彷彿那沾蜜的花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