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漪怕裕王過分靠近反倒惹的李默惡感,最後還是拉住了裕王,隻是與李默保持了個不遠不近的間隔。

李清漪心中悄悄感喟,想了想後還是遞了一碗杏仁酪給他順順毛。杏仁酪甜滋滋的,上頭加了碎花生、黑芝麻、糖桂花和玫瑰花瓣,剛好合了裕王的口味。隻是裕王昔日裡嫌甜膩的東西是“娘們吃的”端著麵子不肯說喜好,李清漪隻作不知,內心暗自用心揣摩他的口味,時不時得備著給他喝點兒、吃點兒。

正如陸炳所言,就算是他不脫手,有嚴家在,刑部那邊還是還是要將楊繼盛論罪。

裕王性子弱,因著嚴嵩之勢有些畏縮,此時卻被李清漪這悄悄一語激出一腔的熱血和膽氣來,心頭也有所震驚。

這般隆恩,果是引得朝中一陣風雨飄零。

經了這麼一回,裕王很有些沮喪:“想來李大人也是瞧不上本王,這才如此。”

甚麼事都禁不起“用心”二字,李清漪下了苦心,裕王自是更加感覺知心,隻感覺婚後日子非常合意,到處皆順心,非常受用歡樂。這會兒,他端著碧玉龍鳳呈祥描金碗,低頭抿了口杏仁酪,嘴裡甜,內心也甜著。

自唐朝以來關於六部就一向有這麼一個說法:“戶部富而吏部貴,刑部威而兵部武,禮部貧而工部賤”,雖是有所偏差但亦是相去不遠。吏部為六部之首,吏部尚書號稱天官,權勢極盛時的確能夠與內閣相庭抗禮。

裕王一動不動的看著李清漪的背影,目光溫和,薄唇緊緊抿著,一張臉全都紅透了。他不自發的伸手碰了碰本身滾燙的臉頰,手指彷彿觸了電普通,又酥又麻。

他是第一次被人這般慎重而當真的信賴著,第一次生出這般沉重而甜美的任務感來,心跳緩慢,喝了口杏仁酪卻似喝了一壺烈酒,喉中火焰竄得極高,濃烈的酒意蒸騰起來,喉間乾枯發熱,腦中熏熏但是說不出是甚麼感受。衝動之下,把碗往邊上一放,伸手便把李清漪全部兒都抱到懷裡,用力的低頭吻了吻她光亮白淨的額角,烏黑的眉眼皆是被點亮的歡樂之情,喃喃著:“便是為了你,我也不會再如許了。”

這類敏感彆扭又怯懦怕事的孩子還真不好哄。

並不是統統人都有楊繼盛勇於直言、視死如歸的勇氣,並不是統統人都似史朝賓那樣可覺得“道義”二字賠上出息,這世上更多的都是何鼇這般有知己卻識時務而不敢多言的人。以是,徐階纔會說楊繼盛乃是“大明最後一點熱血”;以是,陸炳纔會說“此等忠義之人,世所罕見,我若真動手了,今後怕是平生難安”;以是纔會有那麼多人想要保住楊繼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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