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目張膽的教唆,管平波更肯定張明蕙與練竹不對盤了。正欲說幾句話辯白,竇元福卻不耐煩的道:“你們娘們的閒話比及媽媽房裡再說,立在路上算甚麼?”
張明蕙神采微變,隨即道:“看媽媽說的,她新婚燕爾的,怎好狠使了她。媽媽平日最疼我們,本日如何不疼她了?”
又把守平波,一臉乖覺和婉,那就無妨多疼顧些。一家人就該有一家人的模樣兒,不是麼?
管平波點頭道:“我家裡的事,也冇甚好瞞的。提及來是有些丟人,可捂在懷中,就不丟人了不成?現在我父母都冇了,歸去對著惡狼般的叔伯冇意義。何況我既嫁了來,天然這裡纔是我家,與本家再無相乾,今後他們倘或來找我,也隻說我不在吧。”
肖金桃又道:“你瞧見了,竇元福占了嫡長,竇崇成占了聰明,唯有你那男人,也就是我親生的,不然我非說出一車好話來!你姐姐內心不胡塗,就是一味賢能,竟被胡三娘騎在頭上撒潑。胡三娘是夠凶暴,然腦筋裡全都是水,兩隻眼睛就看著二房一畝三分地,隻曉得爭男人!我看你是個明白且凶暴的,少不得二房的場子靠你撐起來。”
古時的官員上衙稱之為點卯,即卯時需到達官衙開端辦公,必定得寅時末起床。一家之主都起了,餘下的人隻得跟著起,故官宦人家睡的早,起的更早,久而久之構成了一股民風。到了鄉紳人家又有分歧,既不需點卯,亦不需起早貪黑的乾活,晨起時候與後代的上班族相差無二。吃畢早餐,已是辰時三刻了。二房諸人才浩浩大蕩的往正院裡去問安。
肖金桃順手指了指桌子劈麵的凳子,道:“坐。”
管平波不知是不是《紅樓夢》寫的乃官宦人家,趙姨娘生了賈探春與賈環後也隻能撈著個給賈寶玉打簾子的活計。但在官方,端莊父親屋裡的妾,竟是職位高於子侄的,甭管嫡出庶出,皆要喚她一聲管嬸嬸或管伯母。受了長輩的頭,天然就得發賞。練竹出門時就籌辦安妥,讓她放在袖中,此時拿出來一一發放,獨竇則雅得了個雙分子。
管平波忙道:“媽媽肯汲引,是我的福分,哪能不肯意呢。”
張明蕙恰走出來道:“二弟妹你不曉得,三弟妹前日早晨唬著了,天亮就建議了燒,隻怕本日還不大精力呢。”又笑對三房的小妾侯翠羽道,“侯mm那日在家裡,未曾出來吃酒,倒是逃過了一劫。”
張明蕙道:“這事兒我們都曉得,雖是委曲了你,卻到底是長輩。彆怨大嫂話多,聽大嫂一句勸,休同長輩計算,方是我們做長輩的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