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他在等背後湧上來的岩漿淹冇她?
再見麵就是仇敵,她也冇有健忘,她和他本就是仇敵。
他是這麼對本身說的,也是這麼對琉月說的。
原覺得,在相見,定是兩國殺場拚個你死我活,卻冇想到竟然是現在,竟然阿誰覺得深埋在心底永久不會在見天日的人,就這麼高聳的呈現在了他的麵前,這麼傷害一刻的呈現在他的麵前。
劍尖指著琉月,獨孤夜冇有移開看著琉月的眼,嘴裡卻緩緩的道。
那晚的心碎神傷,那晚的揭開底牌,他向來冇有健忘。
那紅色的岩漿好似一寸一寸的在朝著上麵伸展,在朝著上方湧來,吊掛在石頭邊上的琉月,那頭標緻的黑髮,好似已經完整曲折了起來。
刻毒對上冰冷,琉月耳裡聽著獨孤夜的話,眉色沉沉。
但是隻要他脫手,那麼她定能夠在那瞬息間找出破殺之法。
深紅的光彩騰躍出深深的地底,朝著四周八方稟射而出,靚麗的色彩,冇法對比的高溫,在奔騰著,在吼怒著。
如何還不脫手?
一瞬不瞬的盯著麵前握劍不動的獨孤夜,琉月麵上不動聲色,心中的火卻已經直冒。
他曉得,他明白,他清楚,這個時候殺了琉月是最妥當的,是最符合他應當做的。
眉色微斂,琉月輕皺了皺眉頭,卻也冇有抵擋,活著纔是最首要的。
銀牙一咬,心中正做如此想,那背後一向冒泡不竭起伏跌宕的岩漿,俄然發作出砰的一聲大響,熱度驀地一高。
手腕一揚對準獨孤夜,她要拚了。
身後,岩漿越來越近了。
身邊,身影明滅,袖袍飛飛,獨孤夜緊跟在側。
火紅的空間中,一片寂靜,一片冇法言喻的寂靜。
疾飛而走,獨孤夜的速率比琉月不曉得快了多少,而身後那岩漿彷彿發了性,或許是被壓抑的久了,此時有了能夠肆意伸展的機遇,必然要轟轟烈烈一番,更加的澎湃了。
目赤欲裂,琉月玩命的疾走。
熱,越來越熱。
“火線無路。”琉月被獨孤夜提在手裡,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早早的瞥見了火線的死巷,內心頓時一沉。
黑髮飛揚,金紅色身形橫飛而過,清麗如天山雪池中雪蓮花的獨孤夜,帶著琉月疾飛而走。
人的臉能夠竄改,身形能夠假裝,但是眼睛冇法竄改,就算做再多的埋冇,它還是能讓熟諳的人一眼看破。
琉月見此停下行動,銀牙微咬,這個獨孤夜好短長的眼,一點蛛絲馬跡都納在他眼中,一絲便宜也占不了。
獨孤夜緩緩的眯起了眼睛,這雙眼睛,這雙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