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千秋,薛銘免了朕一應政務。”蕭協不無諷刺道。話雖如此,他卻仍一把拉過對方,隨後頗意氣道:“走,去花圃逛逛。”
“母後說的是。”華璧低頭。
華璧呼吸一亂,盯著半尺遠那雙烏黑如墨的桃花眼,有甚麼要脫口而出。他幾次壓抑,目露掙紮,幾次爬動嘴角,俄然唇上一熱。
他對著華璧回眸一笑,又不堪嬌羞地低下頭去。
太後王照,已故前大司徒王淵幼女,現大司空王釣胞妹,十六歲入宮為後,已而十八載。
他眸光一沉,極緩地抹了一把臉上方纔濺到的水花,然後一個飛撲賽過還在幸災樂禍的始作俑者,“我掐死你。”他咬牙切齒。
“…過幾天……”蕭協眯了眯眼睛,“朕隻會幫你明天這一次。”
“弘王殿下――”
“我是說我們歸去。”華璧從牙縫裡擠出七個字。
十力哀現是化變。
蕭協還在那兒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你阿誰是狗刨地的姿式麼……啊哈哈哈……方纔朕真的被你喊得差點就要撩袍救人了……”
“兒臣恭請母後聖安,祝母後長樂未央。”
華璧的目光倒是逗留在案上一本初展開的經捲上:如是我聞。一時佛在毗耶離菴羅樹園……
“罷了。”王太後看一眼華璧染濕的袖子,“忍冬,帶弘王去換件衣服。”
但是,他不想讓他父王來措置,也不想讓對方曉得這一件事,本來二人乾係已近“相敬如冰”,如果被曉得了,那他母妃就隻要一個囚禁畢生的了局了。
隻見上首端坐其中年婦人,著一襲繡鳳大朝服,髮髻高挽,端莊高貴,本是母範天下的風采,隻是她神情倒是拒人於千裡以外的冷酷,彷彿人間萬物都不映照在那雙形狀姣好的眼睛裡,包含麵前站得這兩個她名義上的兒子。
“哐當――”一聲脆響,華璧廣袖拂過,不慎翻落茶盞,頓時斷瓷碎杯、茶水四濺,落在經籍上暈開大片墨跡。
華璧要脫口而出的“歸去”一下子噎住了,感覺本身要被噁心得三天吃不下飯了,他麵色變來變去,最後冷冷一嗤,“蕭女人,你的玉搔頭呢?”
“你們故意了。”王太後淡淡道,身後一宮人接過壽禮。
此話告一段落,場麵一時靜了下來。華璧不是多話的人,王太後更是一副能靜坐到地老天荒的模樣,而蕭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