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父的兒子浩繁,掌控朝庭和處所的要職,手上還握有重兵,但是天子上回以祭奠先祖為藉口,把亞父的兒子們都調到襄國城來。以定國安邦的名義扣著亞父的兒子們,使他們不得回到領地,閔定下的一年半刻日,實是想讓亞父趁天子顧著生兒子,顧不上亞父的兒子,亞父尋了個由頭悄悄把兒子們遣回領地去,到時候襄國城和處所相呼應。天子的手伸不了這麼長,便能夠一舉成事!何況兒子不是想生就生得出來,亞父不想他生,他便生不出來!”
冷不防妍禧一用力把手抽了返來,跪著後退了幾步,正恰好保持了四步的間隔,天子的心微微有些絕望,不過絕望這餘又帶了些欣喜,他到底是曉得了,他的罰是因為他的歡樂,小小的率性可正正觸了他的癢,他喜好這類感受,他斜斜著眼睛看妍禧,他垂著頭,露了一段烏黑的頸脖,甚麼時候摸一把纔好。
石虎的拍大腿,歎道:“閔……我的乖乖,這一點我如何便想不到!對對對,先解內困近憂,有了氣力,還怕他不從。哈哈哈!”
“方纔天子說的是先我們姐妹猜甌瓶裡有甚麼,猜對的再取一物來叫天子猜,若天子猜對誰的,再由誰來陪寢,皇上,我說的對也不對!”
妍禧垂下頭來,不曉得天子葫蘆裡賣的是甚麼藥,心內惴惴不安,人說伴君如伴虎,看來所言非虛,這文帝看上去溫文且癡厚,然一樣心機難懂,這會子思疑她與嬪妃有染,但是她是一名假宦人呀,便是真宦人,無根之人又如何跟他的嬪妃有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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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閔拱手道:“那日閔提出一年半之計,是迫於無法,亞父亦知,太後把閔的母親囚禁在百尺樓裡,太後威脅石閔,然石閔提出此計,明是幫著太後、天子,實是幫著亞父呀!”
他昂首對修容道:“你在甌瓶裡裝的是你裡衣的一角,是麼?你的身上有玉蘭的香味,另有一種暗香,這暗香……”他看了一眼妍禧,俯身把妍禧的臂膀拉了起來,那臂膀在微微顫栗,叫人顧恤。
“你過來!”天子悄悄道,妍禧手腳綿軟,隻好蒲伏著爬著疇昔伏在天子的腳下,天子把手掌伸到妍禧的鼻尖,輕問:“你聞聞,這是甚麼味道?”
抱著甌瓶的宮女上前來,跪在地上把甌瓶遞到天子的跟前,天子把手伸出來,在甌瓶裡細細地摸了一陣,把手取出來,他看了看手掌,把手掌放在鼻尖上聞了聞,嘴角噙了幾份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