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侑祿扶著腦袋想了一會,一拍掌道:“你說操琴彈得極好的,我曉得一名,約莫是十幾年前,姓周,名顏敏,她是洛陽的高門大姓,世族大師,我是從未見過,隻因她並不經常露麵,見過她的人,無不為她的才調仙顏所傾倒,傳聞有幸聽她一曲,餘音繞梁,三日不知肉味,還傳聞那周顏敏長得是極美,極動聽,凡是見過的人,俱說她有神仙之姿,天然一段風騷婉卓,令人過目不忘!”
“顏敏?可有姓冇有?”張侑祿問道。
外頭恰是秋色時節,綠意碧綠,一色色的花競相開放,爭奇鬥豔,隻看得妍禧心花怒放、喜不自禁,在車駕上雀躍不已,大喊小叫,所幸的是那些年長的婆子和仆婦都冇有跟著,錦琴本身也是女兒心性,興趣勃勃,那裡會去再束縛妍禧。
不消穿繁複富麗的圭衣錦裙,隻著件嫩黃色窄袖短衣,下身是翠綠色的襦裙,便似著了一身的春意,因春寒未了,外頭還披了件厚厚的大氅,妍禧不住地翻開簾子,看著過往的人,隻盼著在這些人裡頭能看到傑哥哥,她脖子伸長了,也未能看到,也就作罷。
張朝鳳站起家子,淡淡道:“老爺交代你辦理的農莊和農戶,你須得好好辦理,另有,我交代下要你做的事,你也須得好好做,有你的,便是你的。”說完用目光挑著張侑祿,張侑祿一時喜得心直怦怦跳。
張朝鳳頻眉道:“果然有這小我,洛陽?我傳聞我們老爺本來也是洛陽人。祿弟弟,你便令人到洛陽去,查一查周顏敏厥後去了那裡?可曾適人?”
隻見一名青衫美少年在繁花下操琴,一曲歌畢,妍禧臉微微發紅,向操琴之人福了一福,輕聲道:“傑哥哥!”
張朝鳳站起來,張侑祿忙上前扶著她的手,朝鳳道:“就是不曉得姓甚麼,隻曉得是叫顏敏的,約莫是能彈了一手的好琴罷。”
張朝鳳側坐於前,支頤諦聽,頭上雲鬢堆積,麵如粉團,還是那般動聽。一曲畢,張侑祿上前作了輯道:“姐姐公然是調教人的妙手,隻十幾日未見,這丫頭站出來竟是大師子普通,叫人一眼看上去便愛好。”
一出襄國城,果見很多富麗的香車寶馬,王謝士族風騷之士,都帶著家眷,三三兩兩聚了來,自晉以來,士族大師常常閒時,便呼朋引伴,每逢花朝,文人雅士邀三五知己,賞花之餘,喝酒作樂,相互唱和,高吟竟日。大有“千裡仙鄉變醉鄉,整齊城闕掩夕陽。雕鞍繡轡爭門入,帶得塵凡撲鼻香。”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