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妍禧正在場中盈盈扭轉,她手上的水紅袖子翻飛起來,成了一個團團的開放的花兒,氛圍中滿盈著一股幽幽的暗香,不曉得這暗香從那裡來,世人又冷靜向中間集合了來,好似獲得一種牽引和感化,他們呈半圓型圍攏了來,多數半張著嘴巴,口涎流出而不自知,且目光癡迷,冇法便宜。
妍禧的眼睛環看一眼四座,甚麼眼色都有,她把目光停在坐在最正中是一名大鬍子的環眼大漢,他鬍子草率,目光鋒利。妍禧向他盈盈一拜道:“大人們勞累辛苦,小女子特來獻歌舞一曲,還望大人們笑納!” 她又向中間站著的少女說,“你們退下罷!”
妍禧的雅音如樂,竟冇有男人反對,十幾個少女低著頭吃緊忙忙分開,妍禧待她們走進屬於她們的營地,她才款款走向圓圈的中間,再向中間那位有鋒利目光的首級拜了拜說:“小女子獻醜了!”
羯人們喝了酒,大聲談笑著,對著中間十幾個少女指指導點,喝醉了的羯人若看上了哪一名跳舞的少女,即衝上前抱起便走,隻在中間的草叢裡揭開女子的衣衫,不管女子哭喊哀告便草草行事了。
綠戟悄悄走疇昔,扶起那位女子,阿誰女子固然麵色煞白,但並不錯愕,不是個淺顯的女子。
妍禧的大袍一拿下來,內裡是一件水紅色的衫裙,小腰不盈一握,但身子又豐澤有度,她落落風雅,麵帶淺笑,草原的風撩起她的裙角,裙角揚起來,月光下妍禧帶了仙氣,恍若仙女普通,統統的羯人都停止了行動,呆呆地看著她。
幾隻高大的帳蓬圍簇在一起,中間是一片開闊地,點起了亮亮的火,有職位的羯人圍坐在一起烤肉喝酒,有十幾個身材苗條、麵龐娟秀的女子在跳舞,與其說是在跳舞,不如說是在鎮靜地扭解纜子。
那是些被擄了來的年青女子,苦著一張臉,神采板滯,勉強扭動一下身軀,如果不動,中間的鞭子毫不包涵地打來,少女們不敢不動,隻好胡亂地擺解纜子,隻因是身材窈窕,模樣娟秀,固然擺得彆扭,也自有一番味道。
少女一聲不哼滾落在地,即團起家子。妍禧把身上的大袍鬆下來,覆在少女身上,對綠戟說:“你扶她退下罷!”
妍禧強忍著胃裡的翻滾,她低眉斂眼上前,在不遠處冇膝的草叢裡,俄然有男人暴起怒喝一聲,站起一個半裸的男人,肩膀上鮮血淋漓,他怒睜著眼,把身下被扯下裙子的少女拖了出來,三下兩下把她上身的衣服也扯下,暴露一具烏黑豐腴的身子,那男人扛起女人向中間的火堆走去,一麵大聲喝道:“敢咬某家,我便烤了你這隻雙腳白綿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