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糧已經變成了泥糊糊，捧在手裡的乾糧袋變得像塊濕黏的破抹布，行走在公路步隊中的小甲仍然吃得很香，大口吞嚥，不咀嚼，邊走邊吃。
“……”
隨車的是鬼子輜重、炮兵、重機槍等職員，騎自行車的是鬼子一個小隊。徒步行軍的天然是少了一個小隊的兩其中隊鬼子，外加治安軍一個團，千餘人，像二連尖兵說的，在公路上連綿得老長，彷彿望不到絕頂，他們的隊尾方纔走過了梅17路標，緩緩向東方無邊。
“急行個屁！你另有力量急行嗎？”
吳嚴低頭扣指甲，鐵蛋假裝四周瞭望，心說您老有話說話唄，能不能不發問？您這題目全都冇法答啊！
沉寂。隻是沉寂得變了味，好不輕易攢滿的殺氣眨眼全無！
但在二連兵士眼裡，他就是。
“調集！兩列縱隊。上路。向東。”
癆病鬼吳嚴第二個上了公路，駝著背直不起腰，乾脆把阿誰樹樁般的梅17路標當了板凳，坐了，盯著路標四周那些填埋過的泥濘察看。
賢明神武的6團長第三個上了公路，一屁股坐在了公路當間，不顧稀泥不顧水，反倒盤起了腿，撐著膝蓋打坐普通狼狽喘。喘夠了以後抬手看看錶，不爽道：“疇昔那是仇敵的屁股？是不是？”
“我再奉告你，咱二連跟九連打成仇了吧？如果你到九連去說你外號快腿兒，我敢包管九連那些故鄉夥凡事讓你三分，有求必應。二連獨一份，連長的名號都不如快腿兒好使。”
6團長順手抓起一把泥，直接朝鐵蛋甩，打得鐵蛋慌遮臉。
吳嚴點頭。
走在火線不遠處的排長終究回了頭，悄悄目視那幾個朝小甲猙獰的兵士，他們纔不再作聲了。排長又朝小甲冷冰冰瞥了一眼，拽拽肩上的步槍揹帶持續朝前走。
6團長又轉臉向吳嚴：“你坐的那是……十七千米？”
明知團長在飆說氣話，吳嚴反倒不敢起來了，一頭撞個大血包的事彆人或許乾不出來，團長能夠，因為政委不在，他潑著呢！萬一如果撞暈了，還得做個擔架派人抬，都快累趴下了，抬他又得倒下四個，真折騰不起了，當個近衛軍難啊！
鐵蛋答是。
“不信？我跟你說真就是這麼神，我都妒忌死你了！當然……被妒忌的結果……會很慘，今後你冇好日子過了，估計我遲早得給你燒紙。嗯……這麼一想，我俄然又不妒忌你了，前頭那句當我冇說。”
“連長，還要急行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