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摳抬手推開湊過來的大個兒,“你個夯貨給我滾一邊去,小胡纔是玩機槍的裡手,輪不到你。”
看著連長的眼睛瞪得像個鈴鐺,王老摳內心閃過一陣稱心:“小雞不撒尿,各有各的道,你就彆問那麼多了。我為咱三連嘔心瀝血這麼多,連裡是不是得表示表示?”
“當過幾天屁官這憬悟就是不一樣,公然是至公忘我。”趙勇在一邊陰聲怪氣的幫腔。
王老摳上前一步從傻小子的懷裡把機槍端起來掂了掂,一轉手就塞給了身邊的胡義。“傻小子都說了這槍是幫你弄的,你是如何個設法?”
觸碰到機槍的一頃刻,胡義的心臟猛地抽動了一下,一種久違的感受由槍身上麻酥酥的傳來,令胡義握槍的雙手不爭氣的微微顫抖。胡義旁若無人的靠牆盤腿坐下,敏捷解開鈕釦脫下上衣平鋪在潮濕的空中上,把機槍平放在大腿上;拔出彈匣,左手壓住卡鐵,右手提起扳機座頸部,轉動槍身,左手再提起槍管提把,兩手同時向後抽出槍身;壓下槍托底部的定位片,轉動底板蓋,取出附件盒、通條;撥動表尺座後的撥柄,翻開受彈機蓋,扳開導彈板,推出槍管牢固栓,握住槍管提把,向前抽出槍管;用附件盒中的手錘和衝子,敲出機匣後的連接銷,抽出槍尾,取出複進簧;操縱裝填拉柄向後抽出槍機框部件和槍機部件;從槍管上取下兩腳架,將槍架翻轉,拆下立軸螺帽的開口銷,擰下立軸螺帽,鬆開方向緊定手柄,分開高低架,最後將彈匣中的二十發毛瑟步槍彈也一發發退出來,挨次排在一旁,這才深吸了一口氣。
王老摳直接打斷了大個兒:“就憑我是排長!”
大個兒一見這個景象有點焦急:“阿誰排,排長,我感覺我們排隻要我用才最合適啊,這東西重,行軍起來可不是鬨著玩的,你看哪個機槍手不都得是我這個身板?我這把槍給他不就得了。”說罷摘下肩上的步槍就要去換胡義手裡的。
“得嘞,遲誤不了。”王老摳笑嘻嘻的走近,摸出支菸遞上,又捂手給連長點了火,等連長吐出了第一口煙才說道:“連長,我給你送來一筆好買賣。”
不曉得為甚麼,胡義那諳練而又流利的行動,讓四小我看得都有點發傻,短短的時候,卻如同在戲台下看了三天的大戲。三連有一挺機槍,也是捷克式在一排,昔日也見過一排的機槍手拆槍清理過,那也隻是拔下彈匣,卸下槍管,簡樸拆了槍機,哪有拆到這麼碎,何況是這黑燈瞎火的牆根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