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個屁啊幫!一說砍鬼子你就冒鼻涕泡,跟他你能學著好嗎?你等著……還不過來幫我拿東西!”
“對,我們回家,隻是路有點遠。”
“陳沖?”胡義終究想起來甚麼,吃掉最後一點罐頭殘存,擦潔淨刺刀收了,起家走向慘叫聲音來源。
陳沖不敢與那雙冰冷的細狹對視,沉痛道:“不管如何,是二營的我就得給他揪出來!莫非當初鄉親們就冇向他們告饒嗎?他們是虎倀!這比鬼子更殘暴!他們底子不是娘養的!明天這事沾不著九排,都是我們本身乾的,我能夠回連裡……”
陳沖紅著臉,紅著眼,紅著太陽穴,惡狠狠問趴在地上的:“都有誰插手了這村莊四周的掃蕩?現在給我指出來!”
踢踹傷兵屍身的阿誰兵士停下了行動,冷靜垂下頭,他腳前的空中俄然多出了一個潮濕點,接著又一點,再一點,垂垂在乾枯的空中上鋪成了潮濕的一小片,他顫抖著肩膀,不昂首,不出聲。
不等陳沖說完,胡義的腳便到了,踹得陳沖翻滾出去,摔得滿臉灰。
胡義皺了皺眉頭,終究邁進了大門口,來到伸直在地上的阿誰偽軍傷兵中間,用腳把他蹬翻過來,那張臉已經被踢得臉孔全非血紅一片,早冇了氣兒。然後冷冷諦視低頭沉默的陳沖,冷聲道:“你折騰個屁?婆婆媽媽給誰看呢?”
“誰還冇完呢?”
“嗯。”
在那間燃燒著的大屋子裡,有這個兵士的百口,也有陳沖在乎的鄉親,如果冇看到,這份仇恨還能埋得住,但是當他們正燃燒在身邊,正變成灰燼,他們的心也隨之成為了灰燼。
“設哨了麼?”胡義邊吃邊問。
馬良皺了皺鼻子:“哪又起火了?流鼻涕還冇折騰完?”
一陣腳步聲不緊不慢呈現在院牆外,陳沖扭頭看大門口,胡義呈現在那。
九個偽軍站在傷兵四周,槍口全掛著刺刀,閒逛著冰冷殺機。
陳沖把扭曲的臉抬了起來:“誰是二營的?現在站出來!”
不一會,氛圍裡彷彿又多了一股味道,也是燃燒的味道,但不是羅繁華跟前那堆火的味道。
“嗚……我隻是幫皇軍……呃不,是幫鬼子趕車拉東西,我真的不清楚,我真的不清楚!”
那間大屋,就是馬良發明的那間堆滿長幼屍身的屋子,九排不會在這裡呆好久,那屋子裡屍身太多,冇偶然候埋葬。獨一被安葬的,是阿誰撞死的女人,但她隻裹著一個日式軍毯,連衣服都冇有,胡義號令陳沖把她伶仃埋在了村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