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糟糟吵醒了三連，冇多會燈被點起來，郝平喝斥，楊得誌扣問，亂過一通後，傻子吳石頭被三連兵揪住趕出了門，幾個三連兵士押著他直接去九班。厥後燈滅，屋裡墮入烏黑，有人嘀咕傻子夢遊，有人低聲說他發癔症，未幾久，屋裡再次沉寂，傳出鼾聲。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現在馬良覺悟了。
“你就說你行不可？廢甚麼話！”小紅纓的眉毛已經有挑起來的趨勢，直接打斷了李響的支吾。
“我感覺……你是不是該……再慎重考慮……”
燈光裡的小紅纓已經籌辦結束，遮住了半張臉的黑巾完整讓她變成了小毛賊，抬起小手朝吳石頭和李響一揮：“解纜！”
月上中天，門外，遠處又走來一人。
……
看得羅繁華直皺眉頭：“我說……丫頭，不至於吧？就你這德行，蒙了半個臉有屁用啊？這不是脫褲子放屁麼？這大敗莊裡如果有認不出你的人，那他得缺心眼成甚麼樣？”
“你――”劉固執看了看四下裡投來的驚奇目光，臉紅脖子粗地又坐下了：“吃完飯歸去開會！”
……
“站住！你誰？”尖兵的聲音。
“如果做不到，姑奶奶我就讓你吃不了兜著走！”說完這句話，小丫頭反身到床邊，將那塊玄色方巾對角摺疊一次，構成個等邊直角三角形，然後提起來蒙在眼底鼻梁上，矇住了鼻梁以下的半張小臉，雙手在腦後打結。
另一邊的羅繁華抹抹嘴，把個大腦袋湊過來：“我說丫頭，俗話說得好，腦袋掉了碗大個疤，十三年後你又是個缺德孩子，認了吧，啊。現在姓楊的已經曉得你想拆台，這槍的事啊，也就如許了，可彆瞎折騰了，冇用。一會兒吃完了飯，老誠懇實跟我一塊歸去抄大字兒去吧，啊，聽話。”
話掉隊，小丫頭分開床沿下了地，到一向呆立的吳石頭麵前半步遠，揚起她的安靜小臉：“傻子，我教你的都記著了麼？”
唉――坐在馬良和劉固執中間的羅繁華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丫頭啊丫頭，讓我說你啥好？唉……你另有啥想交代的冇有，能辦到的，我就替你辦了。”
打算再次失利了，一對小辮無精打采耷拉在陽光下，耷拉在炊事班大院裡，耷拉在飯桌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