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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第二顆信號彈燃燒以後，羅繁華扯著方纔打空彈夾的機槍，惶恐地挪動位置。在黑暗中，機槍的持續火舌太顯眼了，劈麵村莊裡保護的偽軍，幾近全都將槍彈照顧給了他，頭頂不斷地吼怒亂響。
“如何回事？”
噠噠噠噠噠……
這位答不答無所謂了，胡義緊接著朝正從右翼跑過來的幾人問：“石成，你的人齊了麼？”
“原地歇息一會，讓石成他倆措置一下傷口，然後我們分開巷子往北走。”
話落，胡義貓腰到羅繁華身後扯了他一把：“機槍給我。去背上丫頭，走。”
“有。”隻要站在胡義身後扛著自行車的吳石頭答覆了，羅繁華還在一旁土坎上頭摟著機槍突突呢，渾然忘我，冇聞聲。
“都在。”
顧不得細想，黑暗中的胡義一邊摸索著往身上草草掛著設備，毫不躊躇開口：“現在點名。馬良流鼻涕。”
甚麼都看不清，隻聞聲前後襬布劈裡啪啦地響，黑暗中的馬良不肯再爬上去試運氣了，感受本身的心將近跳出了胸膛。他扭頭大聲催促還趴在中間向黑暗中冒死射擊的劉固執：“彆打了，快走……他們太多了，拖不住……走啊！”
驀地，在郊野北麵遠處，閃現長長的一片奪目火舌，狠惡地響成一片，那是七八十條槍的一次齊射。石成感受身邊四周鋪天蓋地的一陣響，感受直瘮的慌，幾十發打來的槍彈全糊在九班右翼了。萬幸本身人少天又黑，當場傷了兩個，一個是隊員，一個是石成本身。
當黑暗中的胡義用雙手抓緊了自行車，下定了最後決計的時候，一聲鋒利的哨響突破了暗中的沉寂。胡義隻憑聲音就曉得那是一顆信號彈，他在黑暗中扭過臉，去看郊野南邊的活動白光，那是馬良乾的，那光芒的流經線路上，模糊有鬼祟的兩個排。
“現在往河口營方向轉移，每小我都必須能看到前邊的人，不準拉開間隔，馬良帶隊解纜。”
當第二顆信號彈燃燒以後，馬良冒死地往坡背麵縮著，他這位置已經成了右翼那些迂迴偽軍的泄憤工具，他們冒死地尋覓到遁藏機槍掃射的位置，然後朝這個打出信號彈的處所玩命壓抑。
不曉得為甚麼，已經逃離很遠了，身後的槍聲固然越來越小，越來越模糊，卻一向冇有停歇，不曉得那些偽軍究竟是如何想的，華侈槍彈到現在究竟是為了壯膽還是誇耀？
“丫頭。”
“前頭馬良摔了。”
胡義內心微微驚奇了一下，八百年了，這頭騾子彷彿終究有了點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