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延兒是個有孝心之人,郡府大人待母親極好,兩個丫頭也是極好的,母親很喜好,你此後好好跟著州府大人,保你有出息!”高母說著把韓延扶起來。
慕容衝的話不疾不徐,聲音降落婉轉,彷彿在閒話家常,卻叫上麵的縣丞大人們後背出了一身的盜汗,被點到姓名的底子就坐不住了,“撲嗵——”一聲跪在地上,雙股戰戰,連說不敢。
韓夫人責怪說:“你小子,就曉得你嘴饞,快,都籌辦好了,我們吃去罷,郡府大人,也給你彆的籌辦了一份,延兒,你也來,大夥兒一起來罷!”
“說下去!”慕容衝從牙間擠出一句話來。
那人本來腰板挺直,眉尖一股殺氣,聽到慕容衝這麼一說,倒是軟下來了,手指緩緩放下,拱手說:“和川縣丞韓延拜見郡府大人!”
正說著,一人疾步闖了出去,大步流星走到慕容衝麵前,特長指著慕容衝,慕容衝的手立即抓緊椅子,身子微微坐直,長史敏捷伸開兩手擋在他的麵前,防備地看著那人,隻見那人瘦長矗立,大抵三十歲,麵龐周正,身上一股凜然之氣,但現在目露凶光,直視慕容衝。
“你來了就好了,同僚們等了你一上午,大師都餓了,恰好你及時過來了,長盛,快把韓媽媽請了來,我們一起在府衙裡用個膳吧?”
韓延一看母親,頓時跪下來,跪前兩步,哭泣說:“母親,你這幾日去了那裡了?過得可好,延兒都急壞了。”
長史忙趴在地上磕了個頭,把順陽公主的事說了一遍,說道順陽公主的腿斷了,長史悄悄昂首看他,但見他臉上呈青煙的色彩,曉得他要發怒,隻好愣住不說。
“韓大人,你終究來了!實在難請得很——”慕容衝把手鬆開,又斜靠在椅子上,沉聲說,“看到你的母親了麼?韓大人?”
但前幾天,出去漫步的老母被人擄了,留下一封信,說要找到他的老母,必須到平陽州府府衙找,韓延明白是誰把他的母親擄走了,隻好追到平陽來,他的母親那裡是有病?隻是他不肯來,當年王猛請他去當官都冇請可,但是讓他當擋箭牌的母親,這回成了捆綁他的繩索,以是他隻能來到了州府,見到這個他最不肯定見到的人。
慕容衝不說話,隻嘴巴半抿著,盯著長史看,長史被他看得發毛,他本來就是半跪著給慕容衝換靴的,這下把手鬆開,伏在地上說:“是是,皇哥兒賢明,主子的確是有一事瞞著郡府,不過這幾天並冇有傳來動靜,隻怕是這事一定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