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說了,我當時顧念著霽月的安危,也冇留意。不過,濬兒也是偶然中碰到的。想來是上天垂憐霽月吧。唉……”拓跋翰歎口氣:“你是冇見到過,她被折磨成了甚麼樣。幸虧濬兒及時救了返來,不然……隻怕我此生都冇法放心了。”
這個動機一閃而過,又被拓跋翰按下去了。霽月為他做了各種,而他帶給霽月的,倒是致命的傷害。即便真扇了一巴掌赫連琉,拓跋翰的慚愧之心都不會有分毫減輕。
越是這般想著,源蓁越加篤定,赫連琉絕對是欺弱怕強。源蓁到底是心腸仁慈,不由慚愧萬分,更掛記起霽月的傷勢,詰問拓跋翰:“王爺,霽月女人現在到底如何樣啊?濬殿下為何不讓我們見她?”
拓跋翰點點頭,抱拳道:“多謝源兄。此事是我欠了你一個恩典。”
“說了你也幫不上忙,更何況王爺都已經回絕了。”
景穆王府。
“此事乾係霽月女人的生命,我必然竭儘儘力。”源鶴安撫拓跋翰:“我這就派人出去遍尋名醫,隻要尋到,當即快馬加鞭趕來都城。”
“有甚麼怪的?你渾身是傷,還要逞強?”拓跋濬不再跟她辯論,又舀起一湯勺粥羹,遞到霽月嘴邊,拉長聲音道:“張嘴,啊—”
霽月悄悄抬眼瞄了一眼拓跋濬,正跟他的目光對視到,隻得頓時低頭。誰知拓跋濬卻伸手拂過她的臉邊,手指輕柔地擦掉她嘴角粘著的粥粒,說:“這麼大人了,用飯還跟小孩一樣。”被他這麼一說,霽月臉上一熱,一時不知該如何回嘴。
“王爺放心。”
兩人乘馬車分開平王府,源蓁才低聲問:“哥哥方纔為何不讓我說話?”
拓跋濬把飯菜端到霽月身邊,硬是說她身子衰弱,不成以起床,隻能半身倚靠在床背上。
“是。”源蓁這才反應過來,又悄悄指責本身:竟然總想著王爺的安危,而忘了霽月命懸一線……
源蓁絞儘腦汁,也冇有想明白。她隻是有激烈的預感:這件事,絕對是對平王爺的詭計。
拓跋濬卻把手今後撤,微微皺眉,道:“一醒來就不循分?”
拓跋翰攥了攥手,他方纔就是拿這手掐住赫連琉,看到她在本身麵前幾欲堵塞的痛苦神采,拓跋翰隻感覺心中痛快。即便赫連琉眼淚直流,貳內心竟無一絲憐憫之情。拓跋翰承認,不是本身掛記的人,真的是毫無憐憫之感。
隻是人的心本就如此,能夠寬廣到如海納百川,又纖細到隻能掛念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