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昭儀俯身嗅花,聽到此言,含笑著微微點頭,輕聲說:“這如果裝在籠子裡,哪兒還能有最妙的歌聲。罷了,備下暗香茶水來,到前麵亭子處坐會兒。”
清麗回禮:“姑姑叫我清麗便可。今後我們都是一起奉侍娘娘了,還請多多關照。”
“清麗,你在宮內比霽月久些,還能說出如許的話?她無禮是她的事兒,我可不準長信殿的人如她普通。”
“還是樂菱最知心。”左昭儀細細咀嚼著茶水。
皇後倒不推讓,隨赫連琉扶動手,上至亭內。
“左昭儀說的是,皇上禦賜,又豈是王府能比的。琉兒,你講錯了。”
“回皇後孃娘,琉兒隻是感覺,眼下新茶還冇製好,這茶必是客歲的,不識貨的才當作好茶呢。皇後孃娘如果愛茶,赫連府上有很多新奇的好茶,下次我進宮來,多帶些給皇後孃娘。”
常娘淺笑:“清麗女大家如其名,清秀娟麗,瞧上去就是麵善之人。”
霽月隻是低頭承諾:“是。”
春光爛漫,杜鵑果然綻放了,花內十數層,色紅豔,大片大片的花朵,似火普通,非常都雅。
赫連琉臨走前還斜看了霽月一眼,正與霽月正視她的目光對到,不免有些憤怒,又不能當即發作,一頓腳,便跟著皇後拜彆。
“我……”赫連琉還想在分辯些甚麼,皇後瞪了她一眼,她也就隻能嚥下了。
“娘娘,這杜鵑光彩素淨,該當也是本日纔剛開,想必是為了驅逐娘娘駕臨。”清麗說道。
“疇前也聽聞過‘九江三月杜鵑來,一聲催得一枝開’,說這杜鵑鳥啼鳴,才催得這杜鵑花開。看著花開,鮮豔斑斕,隻是在宮內好久,也從未聽過杜鵑啼歌了。”左昭儀說道。
皇後左手端杯,右手微掀其蓋,細品,而後咂嘴道:“不錯。”
“姐姐,我這就起來,你也不早點叫我。”
“霽月,你本日倒是怎得貪睡了?”清麗排闥探頭笑著說。
霽月請罪道:“本日貪睡起晚了些,請娘娘懲罰。”
“琉兒,你有話說?”
左昭儀說:“赫連蜜斯請息怒。這小丫頭不會說話,赫連蜜斯莫與她計算。她倒從未提及皇後孃娘,隻是提及皇上親賜的香茗,與平常采摘的,必是多了分滋味兒。這話也是真的。嬪妾怕是不如皇後孃娘懂茶,隻是想來皇後孃娘與我,也都更願飲皇上禦賜茶水。”
“赫連蜜斯如何說話這般小家子氣了?”左昭儀垂眼觀著杯中的翠綠雲霧茶,芽葉嫩亮,在沸水中伸展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