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灃放下修剪花木的剪刀,洗濯了一下感染了枝液的手,神采淡然的徐行踱進了房間。房門在身後關上的那一刻,他漫不經心的道:“你倒是比我預猜中,返來的更早。”
赫連灃把剝好的葡萄塞進她嘴裡,語氣輕鬆的道:“是你想的太龐大了,皇嫂就是以死賠罪罷了!”
“不是主上的錯,主上已經助我們殺了柳一刀,報了恒嶽山莊的滅門之仇,至於皇上劫奪宋氏產業一事,至今還是捕風捉影,冇有切當的證據,是綺塵一向以來都把報仇雪恥當作活下來獨一的目標,以是柳一刀一死,她便失了人生的方向。”
“那你呢?”
赫連灃剝葡萄的行動微頓,輕笑著說:“你如何會這麼問呢?全部皇宮裡的人都曉得,皇後是吊頸他殺的,如何會同我有乾係呢?”
隻是這般安寧平和的氛圍,卻老是有人問出煞風景的話,比如鳳七尋。
他向滿眼鑒戒的少女伸脫手,苗條而白淨的手不染纖塵,“跟我走吧!我會助你們報仇雪恥!”
“皇後的死……和你有關?”
他冇有奉告她,為了她的安危,他必須撤除任何有能夠威脅到她的人,哪怕那小我是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
此時,她正和鳳柒陌坐在小圓桌旁,就哪種餡料的月餅吃著更適口爭辯不休。鳳七尋則坐在簷下,溫馨的倚靠在赫連灃的懷裡,和他一同眺望著敞亮的圓月。
赫連灃輕笑了幾聲,聲音裡裹挾著難以言喻的冷寒,隻是說話的語氣卻暖和的出奇,“無妨,我派你前去,不過是想讓你製止她自尋死路的行動,並不是為了想看你們姐妹相殘的!既然宋綺塵現在已然逃出離都,我又何必非要她的命不成?”
“冇用的枝葉就應當及時修剪掉,不然留著它,隻會禍害其他枝葉的長勢。”他目光幽然的道,繼而看向垂首侍立在一旁的閔良,搬起修剪結束的常青藤,淡笑著問道:“瞧瞧,如許看起來是不是比本來的清爽多了?”
宋瀲塵和他對視半晌,終是緩緩伸脫手,握住了他的大手。自始至終,她的另一隻手都捂在宋綺塵的眼睛上,不讓她親見家門遭到搏鬥的慘象。
赫連灃旋身坐在了廣大的長椅上,麵無神采的睇著堂下的女子,故作不解的問道:“皇後已經死了,獵煞何出此言呢?”
韓慧蘭吊頸他殺的動靜傳來的時候,赫連灃正在百無聊賴的修剪著園中瘋長的常青藤,把乾枯發黃的枝葉一一剪去,留下翠綠青碧的葉蔓。聽到閔良的稟報,他也隻是行動微頓,然後便持續無聊的修剪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