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以後,大凜朝已經進入了寒冬。飛雪悠悠,從湛藍的天空中打著旋兒飄搖而下,落在青石板鋪就的門路上,落在結了冰的湖麵上,落在河邊枝葉枯萎的老樹上,也落在了紅牆琉璃瓦的宮廷殿宇。
一樣長夜漫漫,偶然就寢的人,除了憂心國度大事的赫連煜外,另有無事一身輕的赫連焱。因為比來諸事不順,他也一改昔日奢糜的餬口,不再整日整夜的歌舞昇平、醉生夢死――固然統統都隻是袒護本身野心的假象。
重華宮內,仕官小安子派人燃了一盆又一盆的柴炭,卻還是抵擋不了屋外入骨的沁寒。太子赫連煜伏在書房的桌案上,漂亮如疊嶂山巒的眉峰緊蹙在一起,端的是憂心忡忡。
赫連煜歎了一口氣,起家走到窗邊,推開雕花的窗子,任由寒冬的冷風裹挾著雪花劈麵吹來,整小我頓時復甦了很多。他望著月下白雪,漂亮的容顏上疲累之色儘顯,不覺又是一聲低低的感喟。
跟著一次又一次敗績的動靜傳來,皇上在朝廷上大發雷霆,把這件毒手的事情交給了赫連煜,彷彿是成心讓他在朝臣麵前建立太子的威名,好為今後的即位做籌辦。但是事情都是有兩麵性的,做好了是建立太子的威名,如果一不謹慎辦砸了那可就是證明他的無能了!
“殿下,要主子說,這事兒還是得讓岐王爺出馬才行,那蠻夷的赫哲汗王不是最是害怕岐王爺了麼?如果讓岐王爺前去平亂,定然能全勝而歸的!”
“傳聞近幾日重華宮裡一向亮燈到深夜?”他挑眉問。
赫連煜抬手禁止了小安子的行動,“開著吧…我想賞識一下雪景……”
他斜倚在鋪了貂裘的木榻上,望著麵前燃燒的炭火,手持一個銀質雕花的酒杯,有一口冇一口的淺啜著杯中佳釀。手邊的桌案上放著一個小暖爐,爐上溫著一壺酒,爐邊擺放著一兩個平淡卻不乏精美的小菜。
“邊陲戰事未平,我如何能睡得著呢?”赫連煜皺眉道,眼神一刻都冇有分開過鋪在桌案上的邊陲防備圖。
小安子瞧著心疼,便苦口婆心的勸說道:“殿下,主子曉得您不想勞煩岐王爺,但是現在能兵不血刃的完成這件事情的人,倒是非岐王爺莫屬了。大雪封疆,彆說是西北部的蠻夷了,就連大凜朝的多處城鎮都遭到風雪災害,民不聊生。現在的大凜朝,實在是不宜再和外族兵戎相見了!”
“是,太子殿下彷彿還在為若那邊理西北蠻夷之亂一事煩惱不已。”小仕官垂首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