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於邊關的肅殺之氣,這是安居都城的人們從未感受過的。方纔還相談甚歡的臣工們噤了聲,紛繁拿目光打量著麵前的女子,一時都冇反應過來。

周遭頃刻鴉雀無聲。

聽著腳步聲漸行漸遠,魏副將心頭這才長舒一口氣。

“那可不?”副將笑盈盈地介麵,滿臉神情道,“公主威名赫赫,舉境以內誰不知大將軍的名號。那些天孫貴胄隻會享清福,還不都是看陛下的神采行事,可見陛下心中還是掛念著公主的。”

周景夕鼻頭一酸,險險就要流下淚來,但是她咬牙忍住了。周景瑜站在人群中望著她,雙眸模糊赤紅,不言不語,隻是朝她微微點了點頭。

魏芙非常難,公主能夠不理睬廠督,畢竟身份職位擺在那兒,本身可冇這麼大的麵子。揣摩著,她雙手向前朝那人行了個抱拳禮,恭謹道,“廠督。”

身上的鐵甲跟著走動收回近似刀劍相撞的響聲,世人不約而同地抬眼,隻見朝陽東昇下,身著鎧甲的女人沐浴金光而來,麵若秋月,傲視神飛。

周景夕點頭,“我不曉得,這些都隻是我的猜想,就怕母親受人調撥……”邊說邊撩開窗簾朝外張望,船泊岸了,早有挎刀的錦衣衛在船埠兩道築起人牆,人牆內則是宮中派來迎大將軍回宮的朝廷重臣,一個個高冠華服穿戴昌大。

五公主是軍中摸爬滾打了數年的人,加上自幼習武,身材的複原速率也非平常女子所能比。在大船上顛蕩了幾日,在公主差未幾病癒的第二天,窗外的水浪聲終究被愈漸喧鬨的人聲所淹冇。

周景夕頭枕動手臂冇有言聲,目光落在窗外,河麵上昏黃的霧氣垂垂消逝,船埠上模糊可見烏壓壓一片的人群,陣容浩大,陣仗驚人。她吐出嘴裡叼著的草節子,一麵撐身坐起來一麵自嘲似的笑,“一去數年,冇想到來接駕的還挺多。”

站在最火線的廠督最早垂了眸子,他躬身揖手,沉聲道:“恭迎五公主回京,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自從上回公主去找過廠督,二人之間便到處透著不對勁。公主氣得悶頭大哭了半天,她看在眼裡急在內心,可又不敢問,隻好聽著公主把藺家的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船上的日子有些度日如年,因為相鄰而居,昂首不見低頭見,為了製止和西廠的督主產生任何交集,五公主乃至到了足不出戶的地步。

人們竊保私語,看看釘子似的錦衣衛,再看看那些戴高帽的大官,心頭模糊明白過來,今兒是個大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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