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氣得渾身顫栗,轉頭看向五公主,卻見周景夕還在自顧自地用飯,垂著頭,看不清麵上的神情。
一人瞥了他一眼,又道:“你動手還是要曉得輕重,上回阿誰標緻的中原女人不就讓你給弄死了?這些女人身材太小,經不起折騰。”
眼瞧著四周的人越來越多,那樓蘭人彷彿有些煩惱了,他扯著頭巾躊躇了會兒,俄然心一橫,操著一口糟糕的官話大聲道:“算了!既然大師夥都出來了,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
幾個韃靼人放聲大笑起來,一把便將地上不住哭泣的少女扛上了肩頭。閣樓上的樓蘭男人急了,抄著斧子怒道:“不給錢就想要人?哪兒有這麼便宜的事!”
她心如死灰幾近絕望,儘是淚痕的麵龐楚楚不幸,哭得雙肩不住顫抖。這副荏弱的模樣愈發激起男人的人性,一個滿麵油光的韃靼男人喊出了價碼:“一千五百兩!”
蠻夷人動起手來不要性命,招招狠辣,打鬥也愈漸狠惡。世人目不轉睛地張望著,卻見那女人以一敵四竟然涓滴不落下風,反而有種在逗弄幾個韃靼人的味道。忽的,那矮個子咬了咬牙,猛地朝她擲出了枚暗器。
堂中的世人都被這陣動靜嚇了一跳,抬眼一望,隻見地上倒著一個麵色慘白口吐鮮血的女人。那女子一身樓蘭打扮,頭戴紅色尖頂氈帽,帽插數支白孔雀翎,穿著清冷,織錦燈籠褲下赤著一雙玉足,眼眸通俗,膚色偏深,素淨奪人。
周景夕餘光瞥見了,趕緊閃身躲過,但是也恰是這個空當,幾個韃靼人竟然合力從四方攻向她的麵門。她暗道一聲糟糕,吃緊後退揮劍去擋,千鈞一髮之際,那四人卻驀地渾身一僵,接著口中流出血水,軟軟地倒了下去。
話音落地,無數淫邪的目光便齊齊往那舞姬身上投了疇昔,如審度牲口普通在她渾身高低猖獗打量。樓蘭少女赤著腳立在大堂中心,玉足烏黑,因為長年歌舞,那纖細的手腕腳踝上都繫著鈴鐺,挪動間便有銀鈴輕響。
“荒唐,真是太荒唐了!”魏芙怒不成遏,捏緊了拳頭切齒道,“這個女人一看就不是誌願的,這群買賣人真是禽獸不如!哪有將大活人當貨色買賣的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