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夕微微點頭,舉高了火把在佛龕前立足。火光照亮靈位,上頭的金漆刻字也變得清楚可見。
任千山躬身應是,旋即回身看雲霜,壓著嗓子道,“還不謝殿下開恩!”
雲霜又氣又急,多年曆練出的淡然心性幾近崩潰崩潰。她們跟隨多年,廠督行事如何天然再清楚不過,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地違逆,渾然是將活路全都斷完了!她心中焦心惶惑,一巴掌狠狠摑在mm臉上,含淚切齒道:“你如何如此胡塗!”
雲霜垂眸,膝蓋一彎伏跪在地,恭聲道:“奴婢該死,請殿下懲罰。”
話音落地,院中當即黑壓壓跪了一片。冷風翻卷著枯葉奔馳,陰沉的,冰冷的,吹得人寒毛乍立。
公主之尊不成衝犯,她挑她的下頷,她也不敢閃避,隻被迫抬了下巴與她對視。雲霜的目光對上她的眼,沉沉道,“督主之命,奴婢不敢違背。”
一通鬨騰翻天覆地,最後寥寥結束。西廠諸人垂手恭送,隻見公主冇甚麼反應,垂著頭單身一人往府門的方向走,不轉頭,不抬眼,麵上噠噠若失,失魂落魄。
周景夕手上的行動驟頓,回眸看,廊廡上麵龐清秀的白衣美人徐行而來。雲霜麵色冷酷,走到她跟前昂首見禮,恭謹道,“拜見公主殿下。”
“公主部下包涵!”
“殿下尊榮,奴婢千萬不敢輕視。”雲霜的聲音安靜如一汪死水,她視線低垂,麵上仍舊冇有神采,“隻是奴婢誓死儘忠督主,還望殿下不要難堪奴婢。”
這副景象,明眼人都瞧得出來是如何回事。任千山非難雲霜是做給她看的,教她不好真的動兵戈。公主心知肚明卻也不說破,待雲霜又叩首言謝後,她方側目望向任千山,聲音微涼,“二檔頭辦事公然秉公忘我。我要去你們小少主思過的暗室,不知檔頭可否差人引個路?”
小包子臉伸長小脖子打望了幾眼,怯生生地點頭,“是這個,冇有錯。”
任千山拱手,道,“公主有令,卑職等不敢不尊。”說完攤手一比,親身引道,“殿下請。”
雲霜心頭長舒一口氣,趕緊壓著雲雪昂首謝恩,接著恭謹起家退了下去。
周景夕眼中掠過一絲輕視的笑意,半眯著眸子緩緩抽出腰間的匕首,拿在手裡把玩玩弄,仰唇輕笑,“素聞廠督身邊的雙生子武功極高,在江湖上都鮮逢敵手。好,那我就陪雲霜女人玩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