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長澤淡淡道,“副將既來舍間做客,臣天然要儘東道之誼,好吃好喝服侍著。”

他看出她眼中的戲謔,不由挑眉,乾脆雙臂一攬摟過那把細腰,輕笑道,“那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殿下請吧。”

念寒?她微蹙眉,心頭悄悄揣摩著個名字,擺手道,“小少主不必多禮。”

“你不能動她。”她眉頭越皺越緊,走到他身前彎下腰,視野死死盯著他的眼睛:“本日的事是我理虧,我不辯論。但是魏芙統統都是聽我教唆,從速把她放了。”

這會兒是騎虎難下,也彆無他選了。再者說,這麼個大美人兒,親一口,虧損的又不是她,怕甚麼!

周景夕挑眉,又見他下巴微抬,道,“念寒,過來給五公主存候。”

她心頭一陣腹誹,接著便扯上麵巾撲撲手,撐著腿站起了起來。轉頭一望,隔著樹枝花痕,督主站在宮燈暉映不及的暗處,一襲新月色的狐裘披風,不言不語也自成風華。

她嘴角抽了抽,“我曉得啊,然後呢?”

她跟著同業,心中猜疑著此人竟然也有故交,還會代為顧問遺孤,這倒是希奇。口中卻隨便道,“那孩子模樣討喜,腦筋也機警,我不討厭就是了。”

周景夕心中不痛快,口裡碎碎罵了些方話,直道是走了大黴。腳步聲從身後傳來,不急不緩,頗安閒的意態,愈來愈近。她冇有轉頭,既不想也不敢,帶著些迴避的心態,乃至揣摩著要不要頓時溜之大吉。

藺長澤的身子微動,將纏在右手五指上的蜜蠟珠收了起來,神情冇有一絲波瀾。掖了袖子往前一比,表示她與他同業。複微微點頭,“故交之子,現在寄於我府上,也算是殿下說的那樣。方纔,臣見殿下與念寒倒是相談甚歡。”

這話落地,換來藺長澤極其古怪的一個諦視。他挑眉看她,一身黑衣的公主猶自未覺,秀眉微攏彷彿還在思考。遠處的火光映在那張未施粉黛的臉上,投上去幾片美麗的紅雲。

出乎料想的,他神采安閒地點了點頭,應道,“好。”

周景夕有幾分慚愧,遂拿食指難堪地摸了摸鼻子。這個景象有些詭異,近似於“她私闖藺長澤的府宅,還打了人家兒子”,思來想去彷彿都是本身理虧,這個時候如果不說些甚麼,恐怕不當。

她抬起兩掌對擊了幾下,笑讚道,“替你家二郎向女皇請婚,不動聲色便坐收錦衣衛,督主這招公然高超。”

思忖著,她沉吟了會兒,麵上遲遲地暴露了個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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