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院子裡時,便見薔薇正站在院裡不知何為,一見楚知南,福身與其施禮。
薔薇乃是楚苒苒的貼身宮女。
謀逆之罪一旦扣上,必定是要砍頭的。
茶湯如平常普通,無色有趣。
前一世是她送來了茶水,再安排了個小倌出院。
既然往茶裡下了藥,楚苒苒必定是要來瞧上一遭纔可放心的。
佛池邊。
“殿下莫要喝!”景如立時又將茶壺抱在了懷中,“誰曉得安然郡主藏了甚心機,如果毒藥呢?豈不是要了殿下性命?千萬喝不得!”
“不必!”楚知南伸了個懶腰,“戲要做全套,你們不必擔憂我,本宮怎會是那虧損之人?”
“你……”楚苒苒一噎,“宴哥哥便算是眼瞎,也瞧不上你這等見異思遷水性楊花的女子。”
楚知南瞧著銅鏡中明麗皓齒的女子,黛眉伸展,“替本宮倒一杯!”
陸宴安如真要尋她,定是會告訴景微景如的,怎會叫楚苒苒來傳話呢?
“不知檢點?”楚知南唇角勾起,戲謔道,“安然郡主也曉得檢點麼?既曉得‘宴哥哥’同本宮定了婚事,怎就見你陰魂不散呢?”
楚知南好笑了,“可與他訂婚之人便是本宮呢!唉,你說倘若你爹當年當了天子,眼下這長公主的位置是不是你的?‘宴哥哥’是不是也是你的?”
楚知南在椅凳上坐下,探了探桌上的茶壺,見是熱的,便倒了一杯,“你去熬些薑湯,替三殿下送去。”
非論他是好人,是好人,她也不會將他視為仇敵。
*
楚知南有無事喝喝茶的風俗,世人皆知。
景如不知她的企圖,思慮了半晌,聽話照做。
徹夜的夜色比平常彷彿要暗了些,暗得瞧不見水池中的錦鯉。
景微還欲多說,楚知南打斷她話,“本宮先去了,你們莫要露餡。”
明顯就是用心挑釁的話,楚苒苒聽得隻覺刺耳非常。
也不知慕容承燁昨夜是如何將魚撈著的。
話罷,開門而出。
她極少以這般冷硬的語氣同景如說話,景如聽得,心中一個格登,連是低頭認錯,“奴婢多嘴。”
未請自坐,楚苒苒在她劈麵坐下,拿著帕子捂嘴輕笑,“公主與三殿下私會,如何能叫如了我意呢?殿下可莫要健忘,您但是同宴哥哥定了婚事的呢,這般不知檢點,在淺顯人家但是要浸豬籠的呢!”
粉色更能襯出她膚色白淨紅潤,極是都雅。
“本宮等會出門,你二人就留在院子裡,想必薔薇定會找藉口來房內瞧上一遭的,你二人冒充攔攔便是。”